宇文筠然的眸光越过蒋云洛的肩膀锁定在逆光走近的身影上,影卫刚刚传来的消息中他明明是重伤入京,这时候不好好呆在驿所休养跑来这里是嫌命长吗!
适才她有多担心,此时就有多气恼!
只与秦烈一个眼神交汇,便折身与从高台下来的秦砚擦肩而过。
看着她的背影,秦烈几近透明的唇色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容,幽眸淡淡扫视了一圈,道:“怎么,有谁对寡人举国为聘一事有意见吗?”
听似轻飘飘的语气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威压,眼前的秦烈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毫不夸张的说,他的每个情绪变化都足以搅动风云。
“陛下不要误会,”蒋云洛躬身拱手作揖道:“本王只是初闻此事,有些意外,如有冒犯之处,本王在此向陛下赔罪。”
因宇文筠然的缘故,一直以来秦烈对蒋云洛都还算客气,但这次他非但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更没有立刻开口免礼,冰幽的眸光巡视一圈后落在祈王父子身上。
一股寒意自尾椎骨逆流而上,祈王世子一个哆嗦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同样一头冷汗的祈王虽在心里恼怒儿子的不争气却也缓缓抬起了手。
秦烈轻蔑的收回眸光,径直走上高台落座。
祈王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自打女儿进宫后,鲜少会有人让他如此难堪。
看来,有些事情他是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蒋凌宏将他眼角溢出的阴狠之色收于眼底,也更坚定了他对祈王府的态度。
他向已安顿好蓝心佩回到大殿的郭涡看去,微微颔首。
郭涡只是微愣了一下,就已意会,阔步走到蒋锐面前,低声道:“祈王世子,请吧。”
蒋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显然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郭涡虽然对他的一些行径一直看不惯,却也没有为难他,低声提醒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世子莫不是忘了。”
“皇上何曾”蒋锐话说到一半也想了起来,压低声音到:“郭统领,那是刚刚,你怎么能当真。”
“世子!”郭涡打断他,正色道,“皇上金口御令岂是戏言,请世子慎言!”
郭涡的声音虽不大,临近的席位却是听的真真切切,这么一大顶帽子盖下来,瞬间扑灭了那些想要帮蒋锐说话的人的心思。
祈王将这边的动静收于眼底,他不可思议的抬首向高台上的蒋凌宏看去,见蒋凌宏丝毫没有要开口阻止的意思,便明白郭涡敢这么做肯定是得了蒋凌宏的授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今日第一次反思,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却不曾想,他这一耽搁,蒋锐那边倒是先闹了起来,瞥到蒋凌宏眼角的锐光,祈王再不敢有丝毫犹豫,疾步上去拦下蒋锐挥向郭涡的手,呵道:“混帐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公然抗旨,祈王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不随郭统领退下!”
祈王侧身向郭涡拱手道:“犬子无状,让郭统领见笑了。”
蒋锐虽混帐了些,但打小对他这个父王的话是绝对的言听计从,祈王一开口,他心中就算再愤懑却也乖乖的向郭涡赔不是,“刚刚多有得罪,还请郭统领海涵。”
郭涡依旧面不改色,“世子,请!”
随着祈王入席,蒋云洛也将目光从这里转投向气氛诡谲的高台上。
秦烈嘴角噙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对蒋凌宏道:“大殿之上公然行刺访国女皇兹事体大,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对于他知晓此事,蒋凌宏道是丝毫不意外,“此事朕自会给紫月国一个交代。”
秦烈却并未就此打住,继续追问道:“那是多久?陛下如是不方便寡人倒是可以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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