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松神神秘秘地问道:“你可知有一个东西叫做‘冷暖玉棋子’的?”
瑶姨细细回想了想,皱眉道:“我进展家的门也有二十来个年头了,可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王鹤松见她问,方才缓缓道出:“上月王家谈了一单大生意,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了,够王家上下三年的用度了。你猜,那背后出钱的人是谁?”
瑶姨一面听,一面啧啧叹道,忙问:“是谁?”
王鹤松得意一笑,道:“是上海特高课的渡边课长!你说说,日本人的手笔,能不挣钱吗?”
瑶姨先是一喜,王家在上海得了势,她自然也要好过些。接着又有些隐隐担忧道:“如今这时日,跟日本人做生意是不是太冒险了些?我听说,昨儿城南的学生聚在一起打砸烧了好几个卖日货的铺子呢!”
王鹤松满不在意地冷哼一声:“要我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一个个都他娘的是忠臣良将的摸样,那日本兵就在江北,打去呀!最后欺负的还是中国自己人。”
瑶姨仍是不放心,劝道:“你和侄儿还是得小心些,这年头,说不准那一日日本人就败了呢?到时候”
王鹤松不耐烦地打断她:“生意上的事情,我自然晓得的!婉秋的姑爷不还是上海商会的会长吗?家里头好几间百货大楼开着,他私底下和日本人的交情上海滩哪个不知?他这棵大树在前头立着,我做些小本生意倒还怕什么!”
瑶姨见王鹤松误会了她的好意,忙连连道:“好好好,家里的事情自然有你们操持,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什么见识。只是你说那什么劳什子冷暖玉——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鹤松见她终于扯会到了正题,才慢悠悠地道出缘故来。
原来那渡边课长正是知道王鹤松有一个妹妹嫁进了展家,如今已是展家的主母,便派人找到了他,要与他谈一笔生意。
“那东西叫做‘冷暖玉棋子’,是从唐朝时候留下来的宝贝。据说那玉棋子黑白分明,浑然天成,而且冬温夏凉,触手生温,故谓之‘冷暖玉’。”王鹤松将渡边课长说的话又原样复述了一遍。
瑶姨将信将疑地听着,若是展家真有这东西,岂不是价值连城!她急忙问道:“接着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鹤松瞥了一眼她,知道她已上钩,心内暗喜,接着说道:“那渡边课长的老师,是日本国数一数二的围棋国手。因那日本的古籍上有载,唐朝时倭国——也就是如今的日本,倭国的王子来朝。王子善围棋,唐明皇勅令顾师言待诏为对手,当日与那倭国王子对弈时用的,便是那唐朝国宝——冷暖玉棋子!”
他说得口干,又停下来喝了几口茶,道:“渡边课长的老师一直对冷暖玉棋子神往已久,这几年来一直派人在中国各个地方四处搜寻,最后终于找到了宝物的下落!”
瑶姨此时已是听得心潮澎湃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问道:“难道,那东西真的在展家!”
王鹤松张口待说,卧房的门突然开了,媚姨一只手拿着一碟点心,忽然闯了进来。“唉!姨太太”小燕跟在后头,已是拦不住她了。
屋内两个人俱是一惊,瑶姨沉了脸,朝小燕道:“不是说了不许让任何人进来吗!”
小燕慌忙垂了头,道:“太太,我跟姨太太说了太太吩咐过的,可姨太太她”
“唉哟”媚姨将那双滴溜溜四处打探的眼睛收了回来,忙着打圆场笑道,“都是一家人,还分这些个?听说舅老爷来了,我特特地下了厨房做了拿手的点心。舅老爷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说着她便将那碟子放到了几案上。王鹤松略带鄙夷的笑着打量了她,只微微一颔首,不伸手去拿点心,也不接她的话。
瑶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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