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虽然我们家族也享受着‘白籍’的诸般好处,但是从国家计,还是要支持‘土断’的。可惜苏峻这个恶贼,不但离乱天下,还把这么好的政策中断了。不过我实在奇怪,为什么苏峻之乱后就没有听过‘土断’的下文呢?”
张俭说:“事情是这样的,苏峻祖约之乱一起,就把刚开始搞的‘土断’给打断了,而且这一劫把江左京城附近的经济搞成一团浆糊,整个朝廷百废待兴,需要那些北方世家大族的支持,而‘土断’政策为北人门阀所普遍厌恶,加上庾大人志在北伐,需要取得南下流民的大力支持,这个时候谁还敢再提起这个政策来得罪人呢?故而我们宣城郡的税源无法扩大,在财政上一直处于捉襟见肘的状况。”
桓温道:“说实在的,我父亲的抚恤金迟迟没有收到,我们家有段时间还陷入了极度穷困当中,要是说一点都不怪您肯定是违心的。不过听到您上述的这番话,我对您的同情和理解却是大大的增加了。”
张俭说:“难得世侄的理解,现在飧食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我还没有和你一起吃过饭,今天你难得过来,就留在这里和叔叔喝上几杯!”
桓温见不好推却,就应允了。于是,张俭就亲自走去厨房吩咐下人准备飧食。
当张俭再次回到客厅后,两人又再次交流起来。
这次他们开始谈天说地,东拉西扯,两人都对对方的清谈水平大表叹服。
桓温恭维道:“公约叔,我看您日理万机,似乎整天都在营营役役,没想到您的学识也如此的渊博呀!”
张俭也感叹说:“元子,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在清谈上可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呀!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也就是你可以与殷参军一比高下呀!”
桓温随口吹牛说:“哦,殷浩殷渊源吗?我跟他从小斗嘴斗到大,他才有现在这般口才的。”
张俭惊讶道:“原来你跟殷参军是旧相识,怪不得,怪不得呀!”
桓温认真的说:“他是我在建康长干里居住时的邻居,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了。我们当时玩在一起的那几个伙伴现在可都被征辟为官了。”
这时下人把水酒和几样下酒菜送了上来,两人边吃边喝,很快就酒酣耳热,先前藏着掖着的一些话也敢讲出来了。
两人聊着聊着,就谈起了战乱时的一些旧事。
略有几分醉意的张俭拍着桓温的肩膀问:“元子,你可知道江播是怎么死的吗”
桓温心中一颤,连忙问道:“难道是得了什么恶疾吗?”
张俭摇头说:“不对,不对。他是被吓死的,他一直怕你找他报仇,实在是被你吓死的。哎,凡是做了亏心事的人心里总是惴惴不安。不过这江播吧,他也许是抱着将功补过的念头,这些年来对于上头指定的差事还算是能够不折不扣地执行,倒是让我省了不少心。”
桓温趁着酒意不满道:“难道这就是你枉纵江播的理由。”
张俭听桓温这样说,知道自己喝多了,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后,张俭连忙解释道:“元子呀!我知道你在这件事上受了很大的委屈,我也很想帮桓大人去讨个公道,可是你也知道,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上头压下来的负担实在太重了,要是下面没个得力的人暂时帮我担带着的话,我马上就要垮掉了,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到今天跟你喝酒吗?况且我也没有枉纵江播呀,他的罪证我不是一直都在整理中吗?”
桓温略带讽刺地对张俭说:“公约叔当官可真有一套的!我可要向您多学习学习呢。”
张俭叹道:“这为官之道实在是太深了,元子,你知道当官首要的事情是什么吗?”
桓温问道:“是什么?”
张俭说:“是别站错队呀!要是你跟你的上司不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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