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大内。坤宁殿。
君怜躺在榻上,静静望着帐若是我们逼她,她就出家修道去!你说说,咱们家已经有了一个不嫁的朱雀,她再这么着,可怎么好!”
君怜沉吟道:“以前也没见她于这仙道上有何痴迷……这里头,别是有什么隐情吧?”
“我问了,没问出来。”张夫人道,“要不哪天你单独问问她?……她不肯告诉我,没准肯跟你说呢。”
涡口。几艘载有粮草委积的中型船只,从涡水上游缓缓驶近。
君贵率近卫站在河畔高埠上,专注地看着它们靠岸、下碇、系缆。待停定,一队队久在岸上等候的民夫和军士不禁欢呼起来,忙忙扛了竹梯、木板、扁担、抬杠、绳索等物拥上去。
君贵看向身边的林远。深知皇帝心情的林远笑道:“官家,这下好了,人的食,马的料,都能顶一阵子了!”皇帝不语,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邓锦笑道:“这一批里头也有军械吧?飞卫上次奏表不是说……”君贵将视线扫向邓锦,揶揄道:“有。飞卫办事,朕都放心,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林远和邓锦见皇帝终于有心情开玩笑,都咧嘴笑起来。
然而君贵的轻松没有持续多久,巨大的心事压抑着他。没有进展,一直都没有进展,哪里都没有进展。他渴望突破,也一直苦苦寻求突破。运来更多的粮草军械,不过意味着能支撑王师打更久的仗而已。可他不打算在这濠州城下过日子。
接不上的给养,打不死的城中敌,连同驱不散的“白甲军”,成为他近日睡梦中甩不开的灰暗内容。如今粮草问题稍歇,另两项的严峻形势就愈发凸显了。
牛皮仗蔓延成牛皮癣,战争进入了它的凝固状态,今天是昨天的重复,明天是今天的重复,濠州是寿州的重复。倘若濠州依然久攻不下,该怎么办?难道他还要再次跳过濠州循淮而下,去攻打泗州?这么坚硬的两重大患,谁也不可能将它们坦然留在自己的后方不拔。是以,寿、濠不克,他在淮水上就将无所作为。
将士们还在不断死伤,己方的,敌方的。可是人虽然有血有肉,却并不像有感情的活物,死了伤了,就像化在水里、融在土里了,马上又会有新的人苗子从那水里、土里长出来,没完没了。杀人与被杀都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战争在它自己的无底窟窿中越旋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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