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阿谀奉承以求保身。你觉得他如何?”齐燕不屑道:“此等人物何足挂齿,唯小人而已。”齐婆婆:“正是,但他在弱者面前,觉得自己是强者,便摆出一副强者姿态;在强者面前却又毫不掩饰自己的弱小。嘿嘿,若是让他在那摊档主rén iàn前也摆出一副弱者模样,你觉得他做得到么?”齐燕:“摆个样子倒是不难,但勉强所为难免会有破绽,必不会像面对真正强者时那般自然。”齐婆婆欣喜笑道:“不错,这便是‘入情’了。”
齐燕闻言,心突然一跳,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东西,越想越不对劲,双眼便又向那痞子望了过去。
她自幼托身草头戏班,随无相女颠沛流离,怜她祖孙二人柔稚者有之,羡她歌喉身段华美者有之,贪她年轻貌美者有之,欺她孤苦无依者有之,可谓尝尽世间冷暖。就像这客栈位置虽然位处贫民区,但人有人路,鼠有鼠道,这贫民区的街道平时也是人潮如涌,只是良莠不齐,蝇营狗苟,鸡鸣狗盗之辈不绝。若是别人似她一般身负绝技,若想得荣华富贵,也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恐怕难以在这样的污秽之地久待。但她自幼便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原也不觉得有什么,今日遭齐婆婆一点,她才隐有所觉,原来自己的心境在不知不觉已为这大千世界洗尽铅华,隐隐然已着世间百态。
齐婆婆见她沉思良久,心知她已有所悟,心欣慰,知道打铁还需趁热,索性今天一次性把事情给她说明白了,又道:“你父亲天生比你聪明十倍,脚也极为伶俐,我的刺杀,暗伏,潜踪,灭迹,偷盗诸术他都是一看便会。但这无相功,他的进步却极为缓慢,到了后来,我才明白,这门功法依靠平常的修炼之法,决计无法大成,要的就是这‘入情’两字。我到白楼之前,做的那行当和你这戏子相比,也是诸多相似。”齐燕好奇问道:“是什么行当?”齐婆婆道:“下九流之,适合女子干的还能有什么?便是娼妓了。”齐燕“啊”了一声,齐婆婆冷笑道:“俗话说的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外人绝想不到这婊子和戏子才是修习无相功的天生职业。想我当年为了博恩客一笑,整天挖空心思地揣摩,那些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客人要是那眉头皱上一皱,我也要立时反思下,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举止惹得对方不快。那察言观色,揣摩心思的段,和唱戏的也别无二致。只是这个道理我直到后来才懂,你父亲便没有经过这戏子生涯磨练,‘入情’两字便领会不深。否则也不会走得那般早。”言罢不胜唏嘘。
齐燕听了,低声道:“原来如此。可惜孙女不知道婆婆一片苦心,这些年来还多有怨怼。”齐婆婆道:“这也不怪你。你无相功小成,只是外形c声线c举止等处与对方一致,如要大成,便连思维c体味c习惯都可按照对方的来。到了那时,这天下便可任你遨游。”
齐燕听到这里,想起这些年来始终有一事萦绕在自己心头,不吐不快,今日见齐婆婆大异往常,似有问无不答,答无不尽的意思,就壮着胆子问道:“这些年来,我们二人跟着戏班东躲西藏,到底是在躲什么人?这世间奇功异法无数,到底是什么功法克制我们的无相功?”
齐婆婆想起多年前的往事,脸上笑容缓缓消失,瞅了齐燕一眼,道:“这些一会再告诉你。我问你,你知道那商丫头为何让你前去雍京?”
见齐婆婆问到此事,齐燕心难受,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回想酒楼,商济北白衣如雪,谈笑风生的样子,就是在段c朱二位长辈面前,也是挥斥方遒,状极风流,活脱脱就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让自己极是心折,便莫名其妙地接下了这个差事。怎么也想不到她竟会是女儿身,还把自己也给骗了过去。此时想来,只觉真是不可思议,只好说道:“孙女不知。”
她既然能了商济北的算计,齐婆婆也就没期望她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便说道:“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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