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的底细,倒也情有可原。我原姓商的大家本就少之又少,又能得先帝信任,将聚贤令托付的,想必定是南蛮王那一系了。”齐燕奇道:“南蛮王?先帝怎会将复国大计交托给别国之人?”她如此一问,也是勾起了无相女心怨愤之情,哼了一声道:“这南蛮王的子当年好不好武,仰慕原化,不远万里来我原求学,与先帝乃是生死至交。先帝在世时,曾说过他极是信任此人,便是江山性命也可托付,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受宠得多。”齐燕冷笑道:“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就算他义气无双,经这二十年时光消磨,恐怕也得提防一二。”齐婆婆叹了一口气,也道:“正是此理。此人也是天生的治国奇才,回归南蛮之后,便将原的鱼织耕读等诸多行当传了回去,又大力移山造田,治水铺路,致南蛮国力蒸蒸日上,在国内话语权极重。这些年南蛮国富民强,实力渐长,假以时日便是雍国大患。现在联络我们这些前朝旧人,想必是不甘雌伏,想借着我等的名义起事。”齐燕道:“不错,这王子真是奇才。但先帝既然寄复国之望于他,想来定有理由。”对于此事,齐婆婆也是大惑不解,道:“这事当真蹊跷。但先帝素来算无不,想来定有后。若南蛮真有二心,说不定最后还是为我们做了嫁衣。”齐燕听齐婆婆如此推崇一个亡国之人,心想着:“先帝若真如此英明,又怎会国破家亡?”但此话却万万不敢在齐婆婆面前说的。
齐燕这边在心里嘀咕,齐婆婆却也在琢磨着事情。在她看来,先帝要真有血脉流传,定会有特殊方法护他周全,决计不会让自己等人如无头苍蝇瞎找,想来商济北找人是假,借助自己孙女办事是真。毕竟无相功享誉江湖,在刺探c暗杀方面就是无上。但雍京城龙盘虎踞,高无数,齐燕功法只是初成,又没有多少江湖经验,自己怎能放心得下?
但孙女大了总留在自己身边也不是个事,借着这个会出去磨练一下也好,有自己照拂,就算把天捅下来了也能给她撑住。齐婆婆不禁晒然一笑,脸上的皱纹也仿佛少了许多。是啊,当年自己刚学会了点皮毛就敢出来闯荡,现在孙女可比自己当年的高多了,还患得患失真没必要。想到这里,她心已有决断。
齐婆婆缓步行至榻前坐下,伸轻轻拍了拍榻边,招呼齐燕坐下了,然后她左一探,已将齐燕的木簪子取了下来。但见她在簪子上的什么按住,再扭了两圈,“啪”地一声,簪子已被旋开,原来内里是空的,放了一张图,非绢非麻,上面画了一只鳲鸠在一个花木织成的窝里,一只喜鹊在外绕飞,画工却甚是粗糙,似是信涂鸦所作。
齐婆婆拿着这张图,对齐燕交代:“燕儿,你听好了,若有朝一日婆婆不在你身边,你遇上了生死大事,便将这张图交予天楼,自会有人来护你周全。”
这木簪子戴在齐燕头上已有多年,她还从不知这簪子内里别有乾坤。她听齐婆婆话里含义似是已同意让自己前去雍京,心欢喜,便应了齐婆婆,伸接过簪子和这鹊鸠图,重新戴在头上。
齐婆婆又道:“你先前问我,我们这无相功究竟躲的是何人,这个婆婆先不和你说。至于这天下克制我们的功法,那可就多了,只要是修习瞳术,或觉醒了类似天赋的,便大多克制我们无相功。你行走江湖,必先记得一件事,你的真面目绝对不可示于他人。”齐燕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心不解,就又开口询问:“这是为何?”齐婆婆知道以她性格,若不说明白了,恐怕只会阴奉阳违,只好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世间瞳术虽多,但万变不离其宗,多为破妄,破法,堪虚实,辨阴阳之用,对细微之处最是敏感。对于擅瞳术,或觉醒类似天赋之人来说,若是没见过你的真面目也还罢了,只要他见你一面,任你如何装变,他也能见微知著,从万千人海寻你出来。是以世间捕快c仵作c堪舆等从业者,多有修习瞳术,你以后行走江湖可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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