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齐燕从小本就怕她,见她现在如此模样,心更是畏惧,但事关重大,还是想问个明白:“婆婆,不知有何不妥?”齐婆婆双目盯着她,问道:“你知道不知道这姓商的什么来路?”齐燕道:“孙女实在不知。”齐婆婆心气苦,想着你连对方来路都不问清楚就敢大包大揽,真是无知无畏。于是又将双目闭上,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这也不怪你,是我平日将你护得太好。看来是该让你出去磨练一下了。”
齐燕听她如此说,心里却觉得大大的委屈。自己祖孙二人身怀绝技,却委身于一个小小戏班,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也是常事。要知这时风气,唱戏的在教九流位列下九流,乃是最让人轻贱的职业。自己虽然是戏班的头牌,还曾经有贵人为自己赠艺名“玉仙儿”,已算业内数得上的红角,但戏子终究是戏子,就连那肥头大脑的客栈掌柜,也敢对自己动动脚。这样的身份,又何来护得太好一说?
她几次张嘴欲言,但看见齐婆婆的满头银丝和面上深刻皱纹,却又心一软,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双目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齐婆婆见了,也不为她擦拭眼泪,还是淡淡说道:“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开心,也许背地里也动过丢下我老太婆,自己一个人离开的心思,对不对?”齐燕听了,哭得更是厉害,也不言语,算是默认了。
齐婆婆心怜惜这孩子,脸上神色缓了缓,伸一边抚摸着齐燕的如水青丝,一边轻声说道:“傻孩子,当年你爹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你还不会说话呢。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个毛病。也罢,孩子大了,终究是留不住的。你有什么问题,今天便一起问了吧,婆婆定为你解答。”
齐燕听后,心情稍微好转,便道:“婆婆,这些年我们为何定要在这戏班里面厮混?难道你就看不出那些臭男人打得都是什么主意?先不说外头的看客,就是孙大哥,徐大哥他们,哪个在排戏的时候不是怀了心思?孙女不想和他们在一起,我们习了无相功,天下何处不可去得?”
齐婆婆无奈一笑,温声道:“你说的这些,我岂不知?我的孙女长大啦,想要飞了。”顿了一下,又道:“可惜婆婆老了,飞不动了。就是让你在梨园(注:即戏班)里打磨,也是为了你好。你父亲修习无相功,足足练了十八年,方才小成。你却只练了区区十载便达小成境界,你可知道为何?”齐燕道:“想是父亲天资不及燕儿。”齐婆婆不禁莞尔一笑,道:“这你可就说反了,你父亲的天份虽然不及你婆婆,却也是相差不远,比你这傻丫头更是强了不知道哪里去。”齐燕不服气:“婆婆你又在骗我,我练功也不甚勤,练了十年就已小成,就算比你当初也是不遑多让。”齐婆婆叹了一口气,双捧着齐燕的脸蛋,说道:“谁说你练功不勤快,从你幼时起,你每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在练功。”齐燕一怔,奇道:“有吗?”
齐婆婆道:“嘿嘿,无相功虽归于刺杀道,却与刺杀道的别派功法全然不同。在婆婆看来,应归于变幻道才是。可世人以讹传讹,有些人便以为我无相功也和其他杀道功法一样,首重刺杀之术。”齐燕又问:“原来如此。难道我在戏班每天练的眼神,嗓子,不同人物的行动举止都是在练功?”齐婆婆见她开了窍,也笑道:“正是如此。我们无相功,不重力量,不重速度反应,唯一看重的,就是一个‘情’字。”齐燕:“我平时排戏时,孙大叔也时有强调,欲先入戏,先要入情,难道这入情也是无相功的法门?”齐婆婆从榻上起身踱步至窗边,伸一推,将窗叶推开,道:“你且来我这边看看。”
齐燕行至窗前,向着齐婆婆指之处望去,但见一个痞子,正在街边一个摊档面前索取株钱。齐婆婆轻叹一声:“你见这痞子此时耀武扬威,貌似不可一世,可一旦遇到官府人,便原形毕露,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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