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4章 空长叹(第4/6页)  拍翻御史大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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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历还不能及的,于是他投注了恐惧、愤怒和激情,每一天,他都要克服自己的软弱才能出门做事。陛下,这就是臣与十一郎锻炼他的方式,同时,臣也想看看,在一片稳定的朝廷中,到底能包容这样纯粹的人多久。」

    「眼下他的风光是因为你们的脸面而已,你们若是不在了,朝廷就不可能容忍这样特立独行的份子!」

    「那么,大梁的国运也就走到尽头了!」

    女皇一拍案,杯碗跳起老高,她对李贞一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日照良才也照庸才、照好人也照坏人,一碗羹里有菜有盐有水有肉,每样都是独立的,尤其是盐,单放着毫无用处,但是与其他东西和在一起就成一碗羹,个人可以纯粹、国家却不能。」

    女皇听到这里,却明白了,她冷笑着「说到底,你还是跟驸马太师一样,不想让他成为下一个皇夫?」

    「做皇夫,可惜了他也可惜了那位皇孙。」

    「两情相悦,也就不可惜,朕会让新储不讨厌他,至于中书令也答应了不娶妻,那时驸马曾经拦阻,但是他还是答应了,可见他多少有准备。」女皇扯了扯嘴角,锐利的目光扫向李贞一时,带了一点悲伤「不是天下人都跟你一样。」

    半句话没有出口,但是李贞一明白,她对他仍有怨有情,他垂下视线「臣对不起陛下……」

    「什么时候,你才无愧于朕?」

    女皇有些凄凉地说,李贞一没有回答,只是别开了视线,爱本就有先来后到,他不能负旧人,只得负了新人……一阵衣裙晞嗦,李贞一抬起头,正看见杏黄裙襬扫过殿门,殿中只有他一人。

    ※※※

    韦尚书的信从华清宫发出,不到四日就送抵李千里之手。韦尚书的私信一向用金茧纸制成,淡金色的信封裁成鱼形,双面印有鳞纹,正中一个方框写着收信人的名字官衔,裁开鱼头,抽出信纸,也是同色的熟纸,带着淡淡香气,配着韦尚书一手酣畅行书,墨色明亮,墨香与纸香合在一起也不显突兀。

    可惜李千里向来没心思欣赏座师雅趣,一目十行,将韦尚书信中所言看清楚,看了两遍确定没有读错什么地方,才放下信。韦尚书让他在东都暗中详查主父过去几年的动向,因为东都诸官多是主父人马,向来不易打探。又命他务必掌握持盈郡主的行踪,若郡主人在东都,要趁着主父不在的时候,积极与她建立关系,以图未来能成为新君倚重的势力。另外,也简述李贞一与女皇会面的事,结论就是女皇仍属意他为下一任主父,向来预备有三条以上退路的韦尚书,自然马上建议李千里认真考虑与持盈的婚姻,又说若是他定意要娶持盈,就需考虑将主父与太子架空,未来才不会成为主父的傀儡……云云,总之,就是要他早做决断,不能再拖延此事。

    对于他所关心的关东情势,韦尚书说朝中当初的主战舆论已歇,成德卢龙听说已遣密使与主父接触,刘珍量往关东也有可能负皇命与成德卢龙和谈,也就是说,眼下虽是双方僵持,事实上可能已显和局,只待女皇与两镇何时达成协议,也就可以罢兵休战。韦尚书最后在信末写了四个较大的字,正是离京前殷殷嘱咐的话『事缓则圆』。

    「圆个鸟!」李千里面色阴沉地骂着,声音暗哑,一拳击在案上「越过坐镇东都的中书令径行和谈,这是什么鸟事!」

    看着信,李千里只觉得心头那一点火又闷闷地烧了起来,刘珍量眼下已离东都,在他离去前,李千里跟他见过几次面,只觉得此人忠奸难分,与其义父内侍监领神策军中尉窦文场一个模子出来的。刘珍量在李千里面前虽然完全执下属之礼,一口一个下官,礼节与应答上毫无瑕疵,但是就是因为毫无破绽,才更让李千里起疑,为何前面七千禁军刚刚阵亡,刘珍量就能整装待发?而且轻骑上路,并没有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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