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捧上「虞官人文名显赫,听说官人几次入京,小人都想拜会,就怕官人不方便暴露行踪,也只好罢了。此番官人一入礼部,西京十六进士团尽皆震动,都说谪仙人终于归返台阁。小人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探听到官人居所,抢先来拜见,本想官人驰名天下已有十年,不管怎么说,都该是半老妇人了。却不曾料想,官人竟是如此一位美娇娘,吏部试身言书判四关,官人光是容颜就不知胜过多少老丑男子了。」
虞璇玑一方面赞叹此人口齿灵便、拍马屁拍得这般熟练,另一方面也不禁暗喜。转战天下十年,战无不胜,但是都是隐在别人名下,没有一回是以自己的名字应考,她只是中等之姿,平日走在街上,虽决不至于被人掷石吐面,也从没有羊车投瓜的好事,此时被大捧特捧一番,明知是马屁话,却也听得心花朵朵开,笑说「不愧是刘肆主,就凭您用这番话哄我开心,虞某若有及第之日,必劳肆主为我□□诸事。」
「小人万不敢担官人一劳字,小人吃的就是这口饭,若能为官人效力,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双方又谈了一阵,可谓相谈甚欢,刘劳新也不急着敲定此事,他深谙经商之道,又故意说「小人前来拜会官人,主要是为了结交官人这位天上谪仙,非为生意,官人若相中其它同行,切莫客气。」
「哪的话、哪的话,若及第必请肆主为我出谋划策。」虞璇玑说,刘劳新见生意到手,便告辞奔赴下一个准进士去了。虞璇玑叫来春娘「春娘,若是还有其它进士团的人来,妳就说适才刘肆主已来过,他们就知道了。」
「是。」
「啊,我的小驴给了卖曲的老丈,还需再买一匹代步小驴,为我更衣,我要去东市口马行一趟。」
「是。」
虞璇玑被刘劳新捧得心情大好,换了一身青羔里丁香色双织官绫面的翻领皮袍,袍上无襕,腰间束着黑革带,带上扣个香囊,脚下一双半旧的皂靴,头上梳了个锥髻,也不插什么装饰,只戴了个镶银狐半遮耳浑脱帽,扮成个时兴的胡装模样,便晃晃悠悠地出门往口马行去。
虞宅所在的云深曲在平康坊西南隅,虞璇玑出了云深曲后就走到平康坊十字街上,到了十字街交会处,拐个弯往北,便出平康坊入东市。今日的天气比较好,大家都聚到东市来采买,虽不至于挤得水泄不通,但是也不甚愉快,虞璇玑到口马行看了牲口价钱,今日的驴骡都不怎么好,她看不上眼,于是就在口马行四处看看。
「小娘子,来看座骑吗?看看这几匹果下马!不用驯不用试,乖得跟昆仑奴似的,保证不颠。」一个妇人招呼虞璇玑,果下马的腿又粗又短,女子一跨就能上马。
「小娘子一身劲装,别骑什么矮脚马!」一个虬髯胡汉子大声嚷,对虞璇玑拼命招手「这匹大宛小红马多漂亮!小娘子骑了红马,跟郎君去京郊赛马打球也不会输!」
「来看看老汉的云中马,吃苦耐劳,力大无穷,小娘子买了拉车,比骑马好。」
一群马贩子七嘴八舌地,遇到谁都胡说一阵,虞璇玑不喜欢慢吞吞的果下马、那大宛马倒是漂亮又怕驯不住、云中马买了还要再买车,都不合意,她转来转去没有看中眼的,倒是口马行一个小吏刚才出去办事,现在又回来,见她还没找到满意的马,便问「小娘子没有看中意的吗?」
「又要马好又要价好,不容易啊。」虞璇玑无奈地扁了扁嘴。
小吏早已见惯这类的事,便一指口马行后面说「东宫卫率府前几日汰下几匹京马,都不超过十五岁,年纪虽然嫌大,不过小娘子只是平日代步,倒也无妨。小娘子去看看,若是看得喜欢,价格好谈,不比驴子贵多少。」
「那太好了,烦贵使领我去看。」
小吏便领虞璇玑去看马,确实如小吏所言,这批京马虽然年纪大了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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