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还算是合格的好马,只是这些日养在口马行中,可能吃得不好,环境也比较脏,显得有些委顿。那小吏十分殷勤,帮着虞璇玑扳开马齿看岁数,又帮着检查可有疾病,终于挑中了一匹花母马,一问价钱,只比驴子贵个几百文,再与那小吏讨价还价一番,竟用比驴子便宜一贯的价钱成交,又用低价买了副旧鞍鞯,这才到口马行中立契付钱。
「恭喜小娘子得了匹好座骑。」口马令平板地说。
虞璇玑谢了,那小吏也真够诚意,趁着她立契的时候将马好好刷洗了一番、装上鞍鞯辔头,又在马脖子上挂了个布袋,里面放着一袋秣草,让马边走边吃,这才将马牵过来「恭喜小娘子得了座骑。」
「多谢贵使,有劳了。」虞璇玑又称谢一番,塞过三十枚弘晖通宝权作谢资,小吏谢了一声接过,又扶虞璇玑上马,这才进口马行去。那花母马温顺地走着,虞璇玑摸着牠的头,觉得今天捡了大便宜,心情更加畅快,看看那母马身上的花色,便说「给妳取名叫霜华好不好?」
母马埋头猛吃,自然没有说不好的理,虞璇玑拍拍她「霜华,我们去曲江走走!」
虞璇玑驾着霜华出东市,一路沿着东城街往南走,冬阳暖暖地照在南行的路上,东城北部那一区区达官贵人的宅第楼阁与道观佛寺,从朱红、深青到浓灰都有,官人贵族的宅子与敕封的官寺官观用的是琉璃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亮。霜华的蹄铁大约是有些松了,敲在地上卡啷卡啷响,虞璇玑也不以为意,横竖明天无事再牵到铁铺处理就好了。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来到城南,城南人烟较少,于是虞璇玑便策马小跑起来,直出了坊街、绕过大慈恩寺,直奔曲江池边去。越往南走,阳光就暗了些,到了曲江,只见满天阴云,虽还不至下雨,却显得有些忧郁。。
曲江,也称乐游苑、乐游原、隑川、杜陵原,立于古鸿固原上,古来就有泉水涌出积聚成池,北部陵原起伏、青林重复,南部则有峡谷夹峙、绿水弥漫。千年前那位神人将作大匠建城时,因为此处虽包在城中,地势却高,四望宽敞,城中诸事尽在眼中,不宜百姓居住。
将作大匠遂于原曲江池南又凿南池,做为离宫一景,开黄渠引秦岭库峪水穿城而过,先注南池再流向曲江池,又于南池周围建离宫,命名为曲江园。开国高祖文皇帝又改南池为芙蓉池、曲江园为芙蓉园,于芙蓉池、曲江池广植莲花,离宫禁苑虽不许闲杂人等出入,曲江池则开放给百姓做为游乐之处。
曲江池在秋季还有秋景可赏,冬季几乎人迹罕至,就连离宫中也只有几个宫婢与内侍随便做点洒扫粗工而已。
因此,冬季的曲江池充满各种怪谈,什么只得一幸之恩的宫女被送到离宫后,失足落水而死,来年夏天皇室来此避暑,其它宫人仍见她来去工作,只是身上总是湿淋淋的,后来园工清扫池子时,捞起一个女尸,赫然就是那宫女,众人惊呼中,宫女一缕香魂含恨而散,但是每到冬季,那宫女就会在池边徘徊不去。
要不就是宜春北苑的歌伎与少年郡王相恋,结果有一回深冬,藩镇叛乱攻入京师,消息传来,两人相约若有失散,要在曲江池边相会,然而郡王随皇室仓皇西走,歌伎则在乱中未及跟随,便来到曲江等候,为乱军所辱,又被推入池中淹死。而郡王在西走后,为求回骨可汗出兵助梁,自愿前往和亲,成为回骨女叶护的驸马,和亲不久后就因水土不服去世,尸骨不曾回国,魂魄却横渡关山万里,与那歌伎之魂相会于曲江池畔。因此,每到冬季,便常见一锦衣官人与一名少女泛舟于湖上。
这两个还算不害人的,有几只住在曲江林中的狐仙,据说专干鬼打墙的事,戏弄游人。更多是不第后跳水自杀的士人与终身不见天日的宫女,这两种鬼怨气最深,传说最喜拉人下水找替身。其它还有什么山精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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