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燃炮。顿时,噼里啪啦的炮响连绵不断,敲锣打鼓声起起落落迎合。
这样的炮响,别说镜花谢的人能听到,就连外大街的人都能身临其境一般真切,特别那袅袅云起的炮云雾,弥漫不散,笼罩整个庄府大宅子。
庄瑚差的剑秋来到镜花谢,见厢房里头的门关闭,不敢造次开启,就在门外询几声。因炮响,里面的人未听到,她故着急在门外候着。
厢房内,三喜与慧缘伺候卓亦亭穿戴。只见卓亦亭今日换上新妆,更加娇气逼人,毫无伤损蔫样,那一头行云流发,定鬓结结实实,虽无一点珠翠装饰,却淡雅如仙。慧缘为她描了新月眉,添了红颊胭脂,那水中明眸,朱唇明齿,实是撩人心波,无论如何看,极粉妆玉琢,楚楚动人,宛如从画中走下来的仙霞仕女。
三喜托着腮,弯在梳妆台前痴痴看着卓亦亭道:“姑娘今日是美极了。”
卓亦亭一听,莞尔一笑。
慧缘从匣子里挑一把钗子,比着发髻要插,一边说:“听说府里还请些皇亲贵胄来,若是被哪位皇亲看上,才不负姑娘这等美貌了。”
卓亦亭把慧缘插好的钗子拿下,嗔怪道:“胡说!”
是了,卓亦亭看镜子里的自己,何时如此美过?不曾知道自己如此美艳。心里惊叹,人鬼三分,全靠衣妆糊弄,是这道理了。她竟妄自菲薄起来。
就在卓亦亭呆呆望着自己时,门外有敲门声传来。
卓亦亭惊醒地转头对三喜道:“去看看。”
三喜去,一会儿把刀凤和剑秋两名大丫头请进来。
刀凤一进来,先一愣,着实被卓亦亭的样貌惊讶到了,因才说:“姑娘今日艳压群芳了。”
卓亦亭被夸得脸色绯红,谦谦俯下一礼。
剑秋在侧焦急道:“姑娘可好了?老太太那儿催了。”
三喜回道:“好了好了,马上就来。”
刀凤也道:“姑娘也该可怜可怜我们,在迟一点,老太太要拿我们问话了。”
卓亦亭满脸的不好意思来,所幸慧缘帮腔说:“两位姐姐,你们且先去,我们就过来。”
刀凤道:“轿子在外头候着呢,岂能让你们自己去的道理。”
卓亦亭道:“劳动二位姐姐,再劳动姐姐回去给老太太跟众位太太抱个歉意,因伤体未能痊愈,所以行动怠慢了许多。又因我是外来的,头一遭就举不起脚步,上了轿子,礼上是说不过去的。烦姐姐回去告说一声,我步步行来,方是感激老太太的恩,感激太太老爷们的恩。”
刀凤和剑秋互对一眼,不能定夺。
慧缘道:“二位姐姐就依我们姑娘,老太太太太老爷们是不会怪你们的。”
这样说,刀凤让剑秋留下在外头候着,自己匆匆回去复命。
剑秋刀凤出去后,慧缘和三喜看到卓亦亭坐在镜子前痴愣,半会子,又见她两眼泛起泪光。二人不敢言语,心里多少知道卓亦亭的心境。
慧缘转身到外头厅里,从花瓶掐下一朵红玫瑰走进来,小心翼翼插在卓亦亭头上。
慧缘道:“总归是要喜庆些。”
卓亦亭把红玫瑰拿下,让三喜把床前那瓶白菊端来,慧缘知道卓亦亭的想法,故阻止道:“姑娘……”花未落音,卓亦亭掐白菊的手停下,是呢,今日之喜,不就是祭奠父亲母亲不能合眼的亡灵?可转念理解慧缘的担忧,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是戴罪身,是窝藏贼,自此,自己不再叫卓亦亭,该是易姓庄了。
今日大喜,何必悲亡?无大喜,怎有见往后他人大悲的光景机会?
想到此,卓亦亭勉强挤出笑容,说道:“花红不能百日盛,把大太太给的金锁给我戴上,把三太太的两支钗插上好了。幺姨娘的扇子极好,挑个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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