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的。”
慧缘看到卓亦亭转化迅速,心里一喜,连同三喜快速端来物件伺候上妆。待完毕,卓亦亭从盒子里拿起一把白色的团扇,倩倩怜怜向门外走出。
厢房出来,是镜花谢里厅,出了里厅,外头是一方亭院,远观不大,却绿意盎然,花气袭人。剑秋立在院内,几个蛮力婆子守在一定红绸轿子旁,见卓亦亭袅袅娜娜出来,愣是惊看。
剑秋向卓亦亭施礼,卓亦亭微笑颔首,渐显大家闺秀的风范气度。几个婆子当先拱低轿门,有让卓亦亭上轿的意思。剑秋顺势去撩开轿门帘子。
三喜小小上前,和气声道:“我们家姑娘说,走过去就好了。”
剑秋很是为难,说:“姑娘……”
卓亦亭道:“正好我伤那么些日子,走动走动刚刚好呢。姐姐不必担心,我是不客气的。你们抬轿前头领路吧,可好?”
这方有礼有据,剑秋见执拗不过,又觉时辰急,只得应了。命婆子抬轿子前行,她屈次引请,三喜和慧缘各一边搀扶走出院子。
出了院子便是中府主院,再穿往,从中府大花园经过,卓亦亭头一遭看到中府主院,只见主院抱夏外两棵百年松柏青绿生机,好不兴盛。听母亲说过,小时候跟几位舅舅闹别扭,她一人躲在树里头哭。时至今日,哭声已去,两相茫茫,青绿一抹健在,却是天涯隔离。绕过松柏,再穿过大堂,堂外正大匾额题有三个龙飞凤舞的字“寿中居”,可不就是外祖母盘踞凤卧了。
再想多探视几眼,剑秋已领着她们横穿到后院,再西拐,路过一方亭台水榭,远观聆听,处处小桥流水,鸟语蝶飞,嫩柳芦长,一片的五光十色,红的楼阁,金碧的亭落,桥伸远处一汪心湖,田田梯梯,层层叠叠的荷叶,上漂浮白色,粉红,嫩绿的荷花。过了一条长廊桥,前方则是一起高牌坊,牌坊上写有“啼园”,又行至不远,再有两处牌坊,分别题名“泽恩长青”、“寿康万象”。继续行,穿过一个梅林,里头夹种桃树和苹果树,还有半坡的梨花树,至梅林关口,是一片曼陀罗花和山茶花,竟开得艳丽十分。
除此之外,凡有门梁处,皆挂彩绸,还有形状不一的灯笼,方的题字“义”,菱形的题字“孝”、八角形的题字“顺”、圆形题字“庄”……总归,一路目不暇接,处处是景,寂静不失繁华。临近西府,每近一门,就有丫头婆子传递话,下一方匆匆前报。
如此,卓亦亭不停歇到了西府大宅外头。
这里更是豪华贵气,金玉倒挂,瑶树林里,人声鼎沸,贺喜不断,音乐妙曼,炮响不绝。卓亦亭等人知晓,该是到了“家里”。
西府大门,左右两侧立两尊汉玉白马,白马顶项挂红,门头上一块金匾额,题字“西府”,两侧有字,左边写有“金石荣世恩泽满堂万代”,右边写有“玉琼华庭浩瀚团和千秋”。卓亦亭稍立,仔细看门两侧,此时,炮声停下,听到有人往里面通报。
那是一个丫头急跑进去向老太太报:“姑娘来了,姑娘来了!”
宾客人头颤动,翘首左顾右望,希望尽早看到这位神秘的姑娘。老太太听得报,喜站出大堂门外。
管家站在老太太跟前,回头看了下大吊钟,笑吟吟对道:“吉时到,请老太太,老爷太太,及众位宾客入座。”
堂外,卓亦亭已步入,垂眼平头,稳稳小步前行。
卓亦亭心里是颤抖的,滴血的颤抖。谁才知道她的苦楚来?自此一入,怕是永世难正名了。一步一陷,两步不相见,与卓亦亭从此断生断世。多少眼睛在观视,多少心思在揣度,别人不知其中味,她是明白的,她对视的是仇怨,揣度的也是仇怨。兴许,所有人对视揣度的是新玩物而已,自己就是一个玩物。既要装个门面,自己就配合到底,装出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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