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却叫他何处寻求?小姐(深藏闺中不出,他要寻求,我恐皓首琼年,终不得见。先前小姐见诗,)倒有意怜他爱他,又慕他少年,(恐他少年癫狂无度,束其身心。我恐将来)反使他颠颠倒倒,糊糊涂涂结疑团而不解,置身在无可奈何之天?先前小姐yù使检束其身心,而心身反觉飘忽,岂不将小姐一段怜他爱他之念,竟做了害他之意了。”小姐听了,呆想道:“这怎么处?不如等老爷回家,将此事说知,着人访他。”素琴道:“(老爷今在数百里之外,)他今在穷愁逆旅之中,感怀甚切,憔悴甚易,怎么等得老爷回来?”小姐想了半晌,笑道:“我今仍改男装,着人招致一见,但恐有涉嫌疑,如之奈何?”素琴道:“小姐若肯仍旧男装相见,何有嫌疑?”
小姐道:“且到明日再作商量。”说罢,各自安寝。到了次早,恰好居行简回家,夫人同小姐接见,闲谈了半晌。夫人问道:“老爷离家许久,阅人多矣,不知可有一属意之人,完得你我的心事否?”居行简见问,(只皱了双眉,)摇头道:“我此番出门(繁街陋巷,)到处经心,俱是(些)泛常之子。即有一二入目者,(及至)托人去访,又已有了亲事,故此终无一有。”夫人道:“老爷既不曾有遇,我到访得一人,只等老爷回来商议。”居行简问道:“夫人访的是什么人?”夫人道:“也不是我访的,倒是女儿(自家)访(寻)的。”遂将当日偶遇,今又题诗相和的事,细细说知。居行简问道:“他的诗可曾抄录来否?”夫人道:“已曾抄录。”因着素琴到小姐房中取来,不一时取到。居行简先看了许生原唱,不胜心喜。后看女儿和诗,点头说道:“此子之才,已见一斑,此子之貌,我虽未见,然孩儿和诗中,已露微词,可为好逑矣!我今只须着人请来,与他面订婚姻,也算完、我的一件大事。说罢,看着小姐,只俯首不语。居行简说道:“孩儿自幼男装,襟怀旷逸,为何今乃默然?”小姐道:“(只为孩儿愉悦双亲,腼颜不以为耻。今又)为女儿终身之事,(以至两大人)日夜经心,未尝少懈,孩儿岂敢言私。只因孩儿被父母视作男儿,无有拘束。不期与许生遭遇,认孩儿是男子,有yù愿结金兰,访寻至此,题诗在壁,为孩儿所见。孩儿一时失检,忘其本来,和了两首,又不合留名,已为深愧,幸尔去迹。不意母亲不能隐讳,在父亲前悉为露达,使(不肖女)抱惭无地!”居行简笑道:“行而持正,有合于礼,亦事之常,孩儿何必如此?我今正yù以游戏而行正礼,才是文人所为。只不知此生寓在何处?我yù使其来家,观其人品方妙。”
(此时)小姐(渐有喜色,)道:“大约此生所去不远。孩儿料他必常在素壁之下低回摹拟,而不去者有之。若不低回摹拟,是无足取,只索置之。但孩儿细想,向来男儿入泮,人只知庭前玉树,未闻有闺阁藏娇。倘或要请相见,还是有子应之,有女应之?”居行简又笑道:“向来有子,只得以有子应之。如yù请见,孩儿亦不妨以男装见之。只恐异日花烛之下,使他疑男却是疑女,却非到也是一段佳话。”说罢,夫人与小姐齐笑不止。正是:
话成趣处方成话,事到真奇始是奇。
若出寻常还泛泛,村夫遇fù一般儿。
居行简遂带一个小童,跟随出门到法界寺来,不去惊动寺僧。(只闲行)缓步半晌。忽(见)有(个僧人引着)一个少年入寺,遂闪在一旁。却见这位少年对着粉壁凄凄楚楚,知是许生。遂立在他背后,问道:“郎君有何隐衷难于对人,而效此面壁?诚恐面壁九年,终无一得,何不向在下明言,或有见闻,亦可指示?(这)许绣虎对着粉壁,气苦得无可奈何。忽听见背后有人问他,(yù待不答,却听见问得有因)只得回转身来一看。却见这人面丰貌秀,神聚气清,知是一位先辈。连忙(深深)一拱,道:“晚生实有苦怀,不可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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