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满月的肩膀,“咱们速战速决。”
满月说道:“如此将细月推出去,她真依着性子办了就是叛徒,不办的话,她心里也会生怨气的。她平素是有些啰嗦,做事细致入微,可她性子很刚烈的。”
“我明白,所以她就算真办了,我绝对不怪她,事后你再劝导就是。留下的那东西,他们总盯着,让我施展不开拳脚,正好让细月转移下他们的注意力。”
满月尤有些难受,但想了片刻后,先是领命去安排梅娘子她们的事。
午时吃过饭后,歇了会雨,却更加凉飕飕的冷。
这时的房子框架高,一盆炭火压根顶不得什么用,门帘一开,那邪风灌进来直往领子、袖口里钻。
霓裳阁派了小二哥徐立来送衣裳,人进了门房喝茶,待丫鬟取了衣裳送来朝曦院,我瞧也没瞧,才准备开口说把银子结算了,然后再打赏半两跑腿的钱,满月说:“夫人,陈美人和廖美人的衣裳做好了,但您上次选的衣料被人强行给占了,徐立说让您费心再跑一趟,重新选样式。掌柜说折免一半,算是补偿了。”
“让那掌柜的寻思做一身就是,我懒得跑了。”在铜笼炭炉上烤了一会,我搓了搓手,继续比着尺子画东西,
要想底子硬气跟人谈条件,就得有依仗。
我心里发着狠,一边画一边咒骂皇帝老儿喝水被呛,吃豆腐被卡。
周槐之连着出去好几天,早出晚归的忙碌,一回来不是一脸疲倦,就是叹气或者眼里流露着淡淡忧伤,叫人心疼又难受。
“徐立说最好您亲自去一趟,衣裳料子换了,那配饰的头面和耳坠都得重新挑。”
满月连连说了好几句,我韵过味来,看了她一会,便让细月去准备出门的行头。
细月被关了几天禁闭,老实多了。在一旁沉默寡言的,手脚依旧利索。
待给我收拾齐整披好了防水的藏蓝色孔雀翎戴帽斗篷,最后系上束带时,我不耐烦的拍开她的手:“行了,不用摆脸子给我瞧,若不耐伺候我,你自己找个想伺候的去,我这里庙小,装不下你这樽大佛!”
我明显的看见细月眼珠子蒙上了一层水光,满脸委屈幽怨。
我心中微叹,一甩袖子走出去。
府里的事忙,我让满月留下继续处理,只带着翠花和赤十他们。吴管事那边焦头烂额的亲自撸去梅娘子三亲六戚的职位,又要交接劝导,估计晚一些还得来请示说情。
霓裳阁在西城,离鸿蒙学院不远,只是还没到地方,就被人拦道给“劫”了——来人不是谁,正是在鸿蒙学院伺候刘夫子的小厮武大。
路上我一直琢磨着是谁拐弯抹角的约我出去见面,倒没有猜到是刘夫子。
嫁了人得女子就像被关入笼的鸟,不管是凤凰、金丝雀,还是野麻雀,都得遵守妇德妇规,更遑论与男子私下交往,所以我与鸿蒙学院交好的同窗朋友全断了联系。
但刘夫子是师,却也这样避着,大概是世安府的关系。
我心中感慨,长此以往被这样排挤避嫌,也怪叫人难受的。
武大坐在马车前引路,赤十一路赶着马车进了条巷子,停在一处后门,待下车我戴着帽子,然后七拐八弯的进了闹市中的闲趣茶寨。
乍一见垮着一张鞋拔子长马脸的刘夫子领着卫良衡几人,我不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见着他们,我才有种活在世上的存在感。
“见过夫子,见过师兄们。”我以礼拜了拜,
几人也特意走出茶室迎上前同拜了拜,刘夫子点头颌首,摸着胡须欣慰的直笑,“不错不错,像个样子了!”
敢情我之前不是样子?
闲趣茶寨是一处雅庄,许多达官显贵喜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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