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好像刚经历了一场鏖战。
杨追思笑意盎然,随口问道:“樊先生游历扶摇,可曾得到破境契机?”
樊宓如实相告,“杨山主真是热心肠,竟然还要帮着樊某考虑修行之事。”
儒衫男子轻抚“自省”玉牌,“天下一家亲嘛,应该的,应该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杨追思又问道:“本不该过问你们阴阳家的事,即便要问罪,想必稷下学宫的两位大小祭酒也已经问过了。只是······天行有常,阴阳家暗地里做得那些勾当,可得有个度。”
樊宓正色道:“这是自然。至圣先师尚且有一句‘随心所欲不逾矩’,樊某会确保自己与师弟,在规矩之中行事。”
那杨追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忽然想起一事,他问道:“阴阳家真要在鸿鹄州大行其道?”
樊宓抚须而笑,眼神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位贤人。“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鸿鹄州陆沉既是顺天而行,又是大势所趋。阴阳家其实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拿出一面镜子,让天下人瞧着那一州陆沉罢了。隔岸观火,难道也不合儒家规矩?总不能让樊某这把老骨头,去拦那海水吧?”
杨追思摇了摇头。“方才杨某已经说过了,之所以会有此问,完全是······你就当杨某是优柔寡断。”
樊宓摆摆手:“多的不敢说,至少有一点,老夫可以拍胸脯向杨山主保证,我阴阳家绝不会与文庙为敌。”
他这话,说了七分真,三分假。
阴阳家不会,却不能保证阴阳家的朋友不会。
杨追思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那我就放心了,告辞。”
儒衫男子身形瞬间消散。
樊宓恍然大悟,原来是元神出窍,难怪。
这位阴阳家的老修士闭上眼,遵循着方才杨追思短暂停留在此地留下的那抹“蛛丝马迹”,开始溯源。
这是阴阳家一种秘术,可跟随他人的元神找到其真身所在,只能观看,无法干预,而且有被发现的可能。
一座濒临破碎的福地天幕内。
在衔接洞天福地与扶摇天下的入口处,有一座两界碑,用以维持这座洞天福地的灵气平衡。
“两界碑碎天地崩塌”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了。
一双“眼睛”凭空出现在两界碑前,这座两界碑已经破败不堪,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了。
只一瞬间,樊宓便退出了溯源状态。
老人回想起刚才的惊鸿一瞥,低头感慨道。
“莫道书生无胆气,敢教日月换新天!”
————
天幕之上,执子之人睁开双眼。
道人眼前有一道光幕。
光幕上正是鸿鹄州平安渡,乙字军帐之中的景象。
当他大手一挥,又让画卷之中出现了三人身影。
画卷之上,李子衿、红韶、陈治远三人已经在鸿鹄州凉国平安渡会合。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当那个少年到了那边,瞧见凉国公主于两军阵中时,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是救人于万军从中,还是知难而退。
亦或是······
少年剑客初出茅庐,恰逢天下大乱,时局动荡。
是成为一片随波逐流的病叶,与鸿鹄州这里的“病人”一起缓缓腐烂,最终被海水淹没,还是长成一株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劲草。
借用那领悟的春风春雨,潜移默化地改变一州气数。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座数千万人的扶摇天下,也不过三人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罢了。
一个,是拜剑阁的剑奴,那个家伙,非人非妖,也非精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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