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来得蹊跷,半点根脚不露。不过有一点很可惜,在四位守陵人中,剑奴剑术最高,受到的压胜也最大。一辈子都不要想离开拜剑阁就是了。
一个,是个脱离墨家,转投儒家门下的读书人,不知因何缘由竟主动画地为牢,放着通天阳关大道不走,偏偏独身前往独木桥,书生心思,实在难猜。
前两者一个万年难出其一,身世蹊跷,无迹可循。
另一个,则是半只脚已经踏入神道,却又凭借着一股执念,硬生生将那半只脚从证道成神,飞升天界抽出来,之后转投儒家门下,还进入鸿鹄州,将一身的气数散尽,藏进李子衿,亦或是那位锦鲤少女身上的书铺老先生。
若说道人敬佩之人,或许一座扶摇天下之中,能排的上号的,“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位书铺老先生。
真名连他都无法察觉。
最后这个,却只是一个怎么看,都再普通不过的小书童罢了。
身负龙气,不过是大煊王朝,或是燕国国祚延续的一种手段,并不算什么通天手腕,充其量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只是有了那位书铺老先生的加以掩盖,才瞒过扶摇天下阴阳家樊宓的窥探。却无法瞒过自己的眼睛。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若是李子衿日后得知其中秘幸,又会如何选择?
这少年的动机,心湖中的波澜,当真无迹可寻吗?
倒也不是。
只是道人不愿以术法神通去揣摩罢了,若面对一个连剑仙都不是,才不过是个培元境的少年剑修,都需要他从中作梗的话,那他的大道算是白修了。
坐镇天幕观道千年,他观出了个“生”。
春夏秋冬又一春。
世间诸多洞天福地之内,浊酒福地历史最为悠久,源远流长可追溯到数千年以前。
在这数千年的岁月中,不乏英雄豪杰。
名垂青史的千古名君,王侯将相;臭名昭著的暴君昏君,贪官污吏。
诗叹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谪仙人,一人剑挡万人于关外的“莫开”将军。
千古风流人物,江山各代独领风骚。福地之中,百年过后皆是过眼云烟。
唯有福地之外,那真正存在于人世间的山上修士,长生久远,百年不够长,千年不嫌老,逍遥人世间。
这些都是“生”的范畴。
在赵玄甫眼里,“生”,既是起因、经过、结果;也是发生、变化、落幕。
“生”的存在,是可以用肉眼看到的,是可以靠人力去推测,去捕捉。
它是规律,是经验,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也是“道”的一半。
王朝覆灭,日月更替,斗转星移。
世间万物,最终都逃不出一个“变”字。
生老病死是变,春夏秋冬是变,风霜雨雪是变,沧海桑田还是变,都是“生”。
如果说,年轻道人的观道手段是利用一座福地来砥砺道心,大道求索的话。
那么还有一人,观道手段更为骇人听闻。
在天外天一张蒲团之上,旁边趴着一只上古瑞兽,名为兕。
它头生犄角,全身呈现青黑色,匍匐在地,睡得十分安详。
在这支貌若青牛的瑞兽身边,有位双目紧闭的老道人。
他似乎远隔千里万里,乃至与弟子之间相隔了一整座大罗天,都能听到年轻道人的心声。
老道人想了想,还是以心声告诉这位弟子一句话。
正当道人眉头紧锁,苦思冥想要通过李子衿观个“死”之时。
一句心声宛如耳边惊雷震响,从年轻道人心湖响起。
“方若棋盘,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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