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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低头朝下疾走,一边机械地重复着刚才说的话:“我们家没煤了。我去看煤好不好。我们家没煤了。我去看煤好不好。”不一会,他就拐进了院子。

    “这个‘瓢茬子’啊,编瞎话嘴也不瓢!昨天我还听到他对大王说家里有大同块,要是她家里煤不好就去那边端几盆兑着烧。”马大胖快走了几步,赶上我和赖子,故意插在我俩中间说。看她那神色迷离的样子,一定是已经陷入了煤场里刚刚过去的事件中,正把想象的帷幕拉开,映射着一些情色的细节。

    其实情色的细节都差不多,单就朴师傅为什么急急忙忙从煤场里跑出来这一情况来说,还是非常令人难以琢磨的。他完全可以再猫一会儿,等我们走下坡,悄悄地溜出来,拐进下面错落无致的平房中,再拐几个弯来到主路上,然后大大方方进院上班。也可能在我们看不到的煤场里的拐弯处,刚刚发生过一场争执,一男一女都尽量地压低声音,但却是激烈地争吵。至于争吵的内容,就连当事者过后都无法确认,这就是个胶着的状态,完结以后就永远地流逝了,犹如一粒雨滴,落地就消散了。争吵了一阵子,男的一赌气转身跑出来。也可能人家朴师傅就是来煤场看煤的,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旁观者的感觉错乱,才偏斜地把一个早晨正常的相遇认定为桃色事件,甚至致使人家当事者的反应和行为也错乱了。

    后来我们一边慢悠悠地朝下走,马大胖一边把传给胡姐的秘密,也对我们说了。原来前不久,她家门挨门的邻居两口子一起被人用刀捅死了,这个凶杀案件很快就破了。凶手是女方同事的儿子,他是个中学生,但不好好念书,劣迹斑斑,经常在社会上鬼混,学三年级就扒过女厕所。警方初步认定作案的动机是劫财,凶手自己也供认正在死者家里偷窃时,被这两口子堵在里屋里,所以用刀捅死了他俩。因为警方对案件的勘察和审问的情况都相符合,所以就定案了。

    马大胖可不这样认为,她拍着胸脯说事情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那两口子之所以送了命,是因为他家的女人和这中学生好过,有过一段私情。她的同事经常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家里玩,玩来玩去,就出事啦。当时这女人可能只是一时迷茫,渴求欲不可遏止的大爆发,犹如洪水猛兽摧毁了一切坝堤。一时间,她突然冲出了社会的围挡,置身与山野之中,褪去了社会属性,只是为了享受本能的快感。至于这家女人和那个中学生头一次开始的起因和过程,谁都无法说清楚。后来新鲜劲一过,这家女人一定是悔恨交加,那个中学生又一直缠着她要钱花。社会的,内心的,经济上的压力同时落在她身上,她实在是负担不起,于是决定断绝这种异常的交往。那个中学生虽然已经性成熟,但毕竟还是个毛头子,也无力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再说这事要是传出去,同伴们知道他和一个老女人“搞破鞋”,一定会笑掉大牙的。他只好接受现状。可是他花她的钱花惯了,财路一断,他还真无法适应。他还留有她家的钥匙,这天他偷偷地打开她家的门,本想找点钱花,却被人家两口子堵在了屋里。可能是新仇旧恨一起爆发了吧,所以他才下了狠手。

    “你是公安局他妈啊?人家都不知道的事你知道?你看到中年妇女和同学真搞过吗?顶多也就是看见人家同学晚上有时进了中年妇女的家,有时早晨从她家里出来呗。同学他妈和中年妇女是好姐妹,有时留她们娘俩住一晚,也平常啊?”赖子听完马大胖说出的秘密,不以为然地说。可能是关联着两条人命,事情重大,赖子根本就不相信马大胖的“邪思烂想”。我也有同感,也觉得是这胖娘们儿自己感觉过敏,发现一点可疑迹象,便暗自胡编乱造,不过可以肯定,她十分享受这种臆想的过程。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姐告诉你俩啊,哎,你俩还是伙,姐这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马大胖虽然极力控制自己,但还是显出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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