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驾到!”
天子在三公九卿的簇拥下,在所有人的俯首相拜下天子来到了祭台。原本前扑后拥的天子仪仗在祭天大典中从简。不过一身黑色红龙文秀的衮服和那独特的冕旒冠自然是少不了的。
但可能是刚刚湜沄给予众人的惊讶太大,还没有来得及从众人心中完全抹去。此刻见到了真天子,大家反倒是感觉那气度甚至还有些比湜沄不如了。
也不知道是这种心理作怪。在天子登台让所有人免礼之后,楚王竟然用敢大家听得到的声音,似对自己丞相嘀咕般,却实是对天子质问:“先帝不是被老天被雷劈死的么?我们这位新天子登基祭天,这算不算是忘恩负义啊?老天可是杀父仇人啊。”
“!!”
众人皆惊。谁都没有想到楚王竟然有如此胆量说出如此的话。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是楚王比起希望得到自己这问题的答案,更加想通过这种让天子难堪的方式对所有人过视自己已经强大到敢让天子难堪却不敢惩罚自己的强大势力。
解决这问题的方法只有三个。
装着没听到,就此罢过。不过这样天子颜面尽失,怕此后将没有人将天子放在眼里。对于他们来说势力将成为一切,所以战争将愈演愈烈。中央国也终将会面临被藩属国侵占的命运。
不由分说,杀了楚王,灭了楚国。但这对于在昭幽帝蹂躏过后刚登基继位的天子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军事统治力、国家经济财力一切的一切先不说充足不充足,毕竟天子还对他们连掌握都没有掌握。
回答问题。以最合理的方式来正面通过三寸不烂之舌代替百万雄军挫灭掉强藩的嚣张气焰。只是楚王的这个问题碰及到了天子内心的痛,天子气愤之余根本无暇去思考。
三公九卿大多脸色发青,轮番看着天子和楚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常蕴瞪着楚王,虽然脸已涨得通红,看起来却还在拼命思量着回答。
“你……”守欲上前斥责,却被一只手拉了回来,然后那只手的主人走出了行列,用不温不火的平静口气,开口说:“楚王这话说得有理,不过却也不明是非。”
所有人看过去,回答的人正是一身白袍的淮安侯湜沄。
“哦,那还烦劳侯爷赐教。”
“在孤看来老天它是可以斥责的。每当无缘无故地发生天灾,每当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深受其害,孤每每就想登高斥骂苍天,让它羞愧地就连次日太阳都不敢再给孤升起来。不过这次错不在苍天。昭幽帝苦民剥民,罪有应得而已。陛下初登天子位便废除了先帝所设杂税。单单这就已经很清楚地表明了陛下的聪明、睿智、体恤百姓。原本这样的陛下祭不祭天都没差。毕竟最后做事的还是人,不是天。但陛下之所以还要祭天,那不但是为了履行一个仪式,还是为在场的诸位,在场的在先帝身边没有能够好好辅佐先帝的诸位向天忏悔。希望你们可不要也被雷劈死。这样体恤下臣的陛下你们就难道从没像孤一样自内心为之感动过?”
湜沄的话说完,就听到守附和着湜沄大声高呼:“我主仁慈,我主圣明!”
其他人也就跟着高呼:“我主仁慈,我主圣明!”
其中也有愤恨地看了一眼湜沄的楚王。
只有齐王直直地站着,悄悄地用手肘推了推身边的丞相。
齐相会意,开口说:“我主齐公是位明君。治下齐国精兵强武,繁荣昌盛。陛下就不用为我主悔过了。想必这样定可让陛下节省不少精力。”
“嗯?圣君明主?”湜沄立即反问,“为了连年征伐,屡次征收壮丁入伍导致农田荒废。这是不是事实?这算不算不够聪明?受刮诸国财宝于宫室,却看着因为农田荒废而饿死街头的百姓于不顾。这是不是事实?这算不算不够清廉?剿灭了周围十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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