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似凤凰缠绕,居中绕着一处绿洲,是为凤凰台。登凤凰台需踏水而来,但凡修为不高就只能望“湖”兴叹了。
会场布置得相当庄严大方,苏沐白同父亲在场中心招待着宾客,四面八方赶来的宾客被一片花团簇拥着,每个人都一脸春风得意地穿梭在人群中相互攀谈问好,还有不少人拼命往前挤着,恨不得把自己黏在苏氏父子身上。
沈浔看着那些人的表情,漠然哼了哼。原本是同仇敌忾的一场大会,却在这种市侩的面容中变得恶心起来。
除了六大名门,认识沈浔的人寥寥无几,他放心大胆地四处闲逛着,没发现苏舸的身影。
沈浔走到一席,席间一片感叹,他随着人们偏头去看,发现是飞来峰江氏到场了。
飞来峰距震泽并不远,两家的家风却大相庭径。同澹光台的温雅不同,江氏人人一件深枣红色的衣衫,腰和发均用黑带装饰,脸上傲然冰霜,看起来极难接近。
江宗主病重不治,目前来的是宗主行三的弟弟,跟在他后面的便是宗主的独子江镜。
江镜,字未涟,和苏沐白并称“泽峰双仙”。这人大约二十五六,狭长的浓眉低低压着一双桃花目,右眼下一颗浅淡的泪痣,就算是眼中凌厉、目光寸步不让,此时倒显得有些难以名状的妖异了。
沈浔看着他不由得瞥向苏沐白,这泽峰双仙站在一起简直就是黑白双煞,他忽然觉得苏俟清不仅美貌无双,还相当的平易近人。
他不知从哪拎了一坛桃花酒,跃上了一棵老树,他瞧着会场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眼中一亮,激动得险些跌下来。
远离人群的地方,一个黑衣服的人抱剑依偎在墙角,虽说个子不矮,身型却比其他男人都纤瘦。那人用一条长长的红绳高高扎起马尾,明明一双眼冷冷地观察着每个人,嘴角却似笑非笑,显得一脸嫣然。
这不是苏俟清的小美人嘛。
“你在上面做什么?”
沈浔听见熟悉的声音,俯下身:“俟清兄呀,来来,你上来。”
苏舸仰面拒绝道:“不上。”
沈浔就知道他会拒绝,家规写着呢,但他还是期待着这位破戒的那一天,于是挑唆道:“这儿又没有别人,不会有人看见你的。你长这么大都没爬过树吧?你猜我看见谁了?”
苏舸自动略过前面一大段废话,下意识地接了最后一句:“谁?”
沈浔一脸坏笑:“你上来看看就知道了。”
苏舸扭头要离开,沈浔瞬间破功:“别走别走,你的小美人儿在这呢。”
苏舸更是头也不回地走开,阳光洒在树叶上,照得他身上斑斑驳驳:“那你就好好盯着她吧。”
沈浔望着他走去的背影,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他重新靠在树上,有那么一丝丝寂寥萦绕心头。
大会如期举行,所有的人都是义愤填膺,沈浔看着他们的表情,愈发憎恶起来。
“讨伐?讨伐谁?沈陌都已经死了,找出旧衣服‘挫衣扬灰’?”
“且不说沈陌十五年前就死了,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就和他有关?”
“这事儿明摆着报复来的,不和他有关,还和你有关不成?”
“”
“”
会场一片喧闹,几个人争得面红耳赤。沈浔灌了一口酒,静静地看。
“难道你想说名门之间互相倒戈,兄弟阋墙?”有人嗤之以鼻。
“呵呵,这话你倒是敢说出来,也不怕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沈陌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了吗?”
话锋终于转到他身上了,沈浔不由得冷笑。
“对啊,这可得问问雷宗主,有没有看好沈陌的儿子。”
“那可不好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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