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行端坐正,不也向着自己男人,万一早就一家子狼狈为奸,可就——”
一只酒坛“啪”地一声砸碎在那人头上,瞬间鲜血直流,那人一脸惊恐,周围人都惶然四顾,只见一道人影闪过,再回首已经在身前了。
沈浔一脚踩着凳子,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脖领:“说我可以,说我娘?”分水匕钉入木凳立在那人的双腿之间,吓得那人抖如筛糠。
沈浔的腕子被一只纤长的手牢牢扣住:“沈公子自幼在苏雷两家长大,不会做此下作之事。况且他的灵力是我兄长亲自封的,根本不敌泽山派那么多人。”
沈浔闻声微微松了手。
那人一手捂住伤口,见沈浔松了手立刻变脸道:“背后伤人还不够下作?再说了,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说话!”
有人在后面提醒道:“闭嘴吧,是苏二公子。”
那人面色微滞,但仍然死鸭子嘴硬:“苏二公子怎样,说不好苏氏还一起——”他自己也觉得越说越离谱,偷眼瞥见一脸阴云的苏沐白,心里一颤,便借着疼痛,闭了嘴。
“好好给他看伤。”苏沐白冷冷地吩咐门生道。
沈浔嗤笑一声拂袖离场,苏舸默然望着,苏沐白轻声对他道:“去吧。”
沈浔路过一桌,直接夺了桌上的一坛酒,也巧了,这一桌正是江氏。江未涟按住身边就要暴起的同伴,望向紧跟其后的苏舸,说了一句“有意思”,苏舸本来目不斜视,听见他说话不由得看过来,四目相对,一个凌凌,一个淡淡。
“这不是沈公子嘛,难不成哭鼻子了?”
沈浔停在湖外,临近的树后靠着一个人,沈浔看见墨色的长发里一根红绳飘起来,就哼笑了一声,道:“犯不上。”他抱树一转,贴近那人道,“你不去找二公子,在这里等谁?”
那女子脸色微变,用剑柄抵住他的胸口隔开两人道:“你怎知道我没找过?”
沈浔的小臂撑着树干圈住怀中的人,眼神里满是戏谑:“俟清可一直都没离开我,莫不是你不好意思,我帮你怎么样?”
沈浔打量着她的脸,这女子生得明而不艳、冷而不傲,纵然只是轻扫眉黛,样貌也绝对是动人心弦。他很肯定自己以前从没见过她,对方却好似相当了解他。
女子哼了一声道:“无耻。”
余光一抹清雪,是苏舸踏湖而来,沈浔望向他,怀里的人静悄悄隐入了林中。
沈浔就靠着这树坐了下来,拔开酒坛的盖子,刚一抬手,腕子就是一沉,他见墨侵抵住坛子的沿,再抬手却怎么也抬不动了。
他沉了沉表情,抬眼道:“追来干什么,我可没砸你家东西。”
“清者自清,你不必这样。”苏舸淡淡地道。
“没什么,心烦而已。”沈浔低下眉眼,面容有些许凝滞,他放下了酒坛,甩了甩被压得酸痛的手腕,“我打算走了,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添乱。”
苏舸问道:“你要回太行?”
沈浔摇摇头。
苏舸再问道:“回蜀中?”
他又摇了摇头:“娘一家子都不在了,回去干什么,守个全是鬼的空宅子?”
“那你要去哪里?”
沈浔说离开不过是一时嘴快,还没来得及想要去哪里,他一时哑然,略带失落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你在外面才是给我添乱,跟我回家。”苏舸收回剑,向他伸出了手。
手就停在沈浔的额头上方,与此同时,他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就冻在了嘴边。
他这辈子什么都可以不要,却唯独想要个“家”,在这之前,他甚至不敢正视这个字,就连看书都是匆匆掠过,绝不敢停留片刻。
暖意没来由地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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