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停在门外,没有叩门,直接问道:“醒了?”
“醒啦!”弦儿道。
“没有!”沈浔道。
弦儿没听出门外是谁,还以为是送沈浔回来那两个人,她趁机从沈浔怀里逃出来,颠颠跑去开门,沈浔起身一把将她拉回来,冲着门外道:“忙着呢。”
来人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那就暂停一下。”
沈浔:“……”
弦儿看见来人吓得浑身一颤,沈浔见状把她拉到身后:“我要是真忙着呢?俟清兄请给我示范一下怎么暂停。”
弦儿还是相当忌惮苏氏兄弟两个人的,纵然沈浔嘴上说得下流无耻,她也没挣开他的手,反倒觉得有他就安心了许多。她从沈浔背后探出头偷眼看向苏舸,只见他腮边一动,貌似气到咬牙。
弦儿在后面捅了捅沈浔,沈浔松开她的腕子,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苏舸毫不关心弦儿的存在,就好像屋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远文和谢掌门的事不胫而走,才不过几个时辰就已经有不少门派传信来了,说要开第二次凤凰台大会。”
“呵。”
沈浔的眼神冷了冷,他坐下来,火苗跳跃出各种奇异的形状,映在苏舸脸上恍恍惚惚,很不真切:“这是谁有这么大的闲心来算计我,开吧,奉陪。”
苏舸在他对面坐下来,翻转茶杯沏了两杯水,其中一杯推给沈浔:“再有闲心也不会玩这种没意义的游戏,恨你大可痛快杀了,只要你的封印还在,无论做多少戏都只会随着时间不了了之。”
“问题是,你有多大价值,值得背后人如此大费周章?”
沈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水一入喉,他一惊,里面居然是酒,他把空杯子亮给苏舸看:“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价值。”苏舸的表情耐人寻味,“你好像看似淡如水,有人却不这么认为。”
沈浔一笑,这把戏做得精巧,他还真没注意苏舸什么时候偷梁换柱的:“我能想到的,只有睚眦和我爹。但是想用我来控制睚眦,那还得有办法先控制我才行,光激起民愤算什么?我还真不怕与人背道而驰,被这么多人歧视,我也早就习惯了。”
“我也是这么想,如果光说激起民愤,”苏舸面前的杯子始终没有动,他摇了摇头,“那还差了些,背后人当初可是打算先在泽山派活捉了你的。况且,只是一个吹埙人根本运不了那么多尸体,他们一定有很多人。”
沈浔把玩着杯子,接着他的思路往下思考着:“光是为了我,一个人都不值得浪费,更何况很多人……那个女子先放一边,他们既然知道化妖之血,必然就已经有了化妖术,如果手札是他们给谢掌门的……”
“借我之名杀光六大名门。”
“借你之名杀光六大名门。”
两个人心有灵犀同时说来,沈浔豁然一笑:“妙啊俟清兄。”
“是你想出来的,”苏舸谦虚地低了低头,“最后再说那个女子……”
这回沈浔倒是把弦儿拉到桌前来了:“亲爱的,你不认识一个长得很漂亮,样子冷冷的,但是笑起来又特别……明妍的一个女人,大概比你高出一头,嗯……就跟他差不多大,这两人挺般配的。”
苏舸听见最后一句皱了皱眉,弦儿“啊”了一声,道:“小师姐,你们见过我小师姐?”
“小师姐?”沈浔看了看苏舸,笑眯眯地重复道,“小师姐哦。”
“好了,”苏舸突然站起来,“这些并不重要,大会四天后举行,去不去随你。”
沈浔拍向弦儿的后腰:“去啊,为什么不去,我就喜欢凑热闹。”
——
距澹光台西去十里,有一大片香樟林,林的中间是一片双环淡水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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