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砀山中已行了几天,层层障障的山峦一叠叠地被甩在身后。自那日出了柳府,白家这支镖队已经马不停蹄的赶了数日,白家人也不知白家这位小小姐为何这般急行,而白夜澜也像杆令旗一样杵在马上,始终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与前几日不同,今日的砀山略显阴沉,隘口山坳间时时扫过潮凉的山风,掩日的浓云也早早地聚拢起来。
一派大雨将至的景象。
连行了几日,又撞上这么个憋闷的天气,随镖的柳家人终是忍不住开了口:“白小白镖头,看这雨云怕是快下大雨了,铁器物件怕湿邪,虽然裹了油纸,但谨慎起见,还是寻一处背坡避一避吧。”
白夜澜始终端坐在马上,闻言只是抬头望了望,低声道:“我晓得了,柳工头叫车队跟紧,随我来吧。”
有翻过了几个山头,本应响晴薄日的当口却已有了暮色,浓云间亦不时有雷鸣电闪,眼看这雨就要落地了,可仍不见白夜澜停脚避雨的意思,柳工头有些烦闷,这小丫头不会阳奉阴违的耍自己玩吧?虽是白家的小姐,但队中的白家人似也不与她熟络,不知道这个白七究竟是怎么回事正想着,豆大的雨点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柳工头的鼻子上。
山雨已至。
“白”
“大家都上马车,转过前面的林子就有个山洞,我们赶到那边在休息。”白夜澜一番话恰好堵住了柳工头呼之欲出的埋怨,眼下只得听她的,去找什么劳什子的山洞。砀山这一片他也来过几次,可从未听人提起过什么山洞,怕是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名堂了,这样一来二去的琢磨这,急行的车队却蓦地停下了。
“镖头,前面的树”走在队伍前的白家人扬手一指横卧在路中间的巨树,众人望去时皆是心中一沉。这车轮粗细的树怕是十七八个人合力都抬不动,再合着这雨,这车铁器怕是
“让开。”白夜澜一勒马,麻利地从马背上跃下,一直背在背上的长布卷铺散开来。摒退了近处的人手,她持着双刀沉心静气。
“裁柳式”心中将刀法默了一遍,足下一点,人已蹿出数丈,左手的长刀银辉大盛,数次斩击似裹了满月的流光破空而去。一刀,两刀尽数斩向盘桓路中的巨树上,雨点越密,刀法越快,飞迸的,木屑迷的人几欲睁不开眼。白夜澜则大喝一声,双手持刀猛斩而下,旋即接着反力拧了身形,扬起一脚踹在半截树干上。分崩离析的刺耳响声过后,小半树干已落入一旁的树丛里,虽然剩下半截扔亘在路上,但眼下的宽度则刚好容得车队通过。
“快走吧。”缠好双刀,轻声吩咐了一句,白夜澜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跨上马,率先从开辟出的半条路上绕了过去。
雨是什么时候停的,而自家的四姐又是什么时候来的,白夜澜毫无头绪,背下的湿冷感□□燥的温热所替代,四姐白映泠则与她隔着火堆两端相看,眼角处的泪痣在熠熠火光中忽隐忽现。
“感觉如何了老七?”对视良久,白映泠笑着摇摇头,绕过来把白夜澜扶好靠在自己肩头。
白家人中唯一一个不受白夜澜目光影响的,也是母亲去世后照顾她的长姐,现在正不安分的搅玩着白夜澜鬓角的一缕长发。
“你怎么”话说一半的白夜澜被白映泠的食指压在唇上。
“老七,你现在可是欲,火,焚,身,哦~”白映泠的指尖触到白夜澜背部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僵硬的像是被闪电劈中。
“四姐!”明明是呵斥的语气,现下其中却夹着难掩的颤抖,听上去的确有意思“□□焚身”的意味。
连自己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一记肘击被半路截下,白映泠嬉笑着替白夜澜整好了衣襟。
“生气了,好可怕好可怕。”挡下了白夜澜的怒火,白映泠在火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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