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勉视线昏蒙,迷茫地眨巴两下眼睛,“你干嘛?”
越明爵背对着壁灯,突然一顿,轻嗤一声,道:“你以为呢?”
“要”肖勉想了一阵,晃晃脑袋,笨拙地以手撑地,慢吞吞爬过去,抱住了火炉。
“现在知道怕了?”越明爵道。
火炉已经熄了好久,只有烧过的炭还埋在灰里,尚有余温。
肖勉眷恋地轻抚几下,抿抿唇瓣,终于小心翼翼地问,“你要,打我吗?”
越明爵:
此时此刻,此种情形,他所有想要作弄他、折磨他的心都被浇了干净。
别说旖念了,就算现在这奴被拔光了毛扔在这,他都只想上手掐。
掐的能有多死有多死!
喝醉了只会装柔弱卖可怜,不是抱树就是抱火炉,也当真是好本事!
他一脚踢开那叫人反胃的衣裳,“来人!”
醇厚的嗓音,中气十足可达数丈,充分展现了他肚里发不出的怒气有多么汹涌澎湃。
过了一会儿,便有仆役抬了新的火炉来,整个房间很快就暖烘烘的。
不过肖勉还不想撒手放开那只,越明爵便挥了挥手,叫人都退下去。
他也实在不想跟这奴置气了。
一个醉了的人,他是有病才要陪他耍这么久,是发疯了才要跟他斤斤计较!
关键他还被气到了!
于是,他步上宽台,抄起放凉的深棕色茶水灌了一口,待气息得到平复,闷沉沉地将案上的文简抽了一册出来。
他堪堪落座,又不经意侧目,扫了一眼下方。
肖勉就离他不远,仍旧抱着火炉,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灯火燃亮,他混沌的眼睛恍似蒙了云的星星,有一种迷醉的美,可以说是很勾人了!
越明爵将剩下半盏茶都饮尽,直接忽略掉他。
然而,房里太静了,就会显得憋闷。
或许是这个奴平日里太不知安生,突然这么安静了,就教他觉得不太正常。
也对了,现还在醺醉里不得清醒的人,何谈正不正常?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让人省心的奴。
于是,越明爵提起的笔再次被他拍了下去,墨迹喷溅的到处都是,也浸透了他的薄裳。
他道:“转过去!”
抱着火炉的肖勉缩了下脖子。
不过并没有听他的,还是这么赤.裸地看着他。
“转过去!”越明爵又重复了一遍,脸色相当不好。
肖勉围着地毯往前蹭了蹭,明显不乐意,却也没表现的特别不满。
问,“为、什么?”
他身上酒气散了很多,晕在两颊的酡红色也消了不少,可就是不知为何,坐在地上怎么看怎么可怜。
今晚他好像就一直在可怜。
越明爵就很不耐,“本侯不想看见你的脸,转过去!”
肖勉没有照做,反而是迟疑片刻,抱着心爱的“小火炉”,往越明爵的书案前靠近了很多。
越明爵:
他额角有些失控地突突乱跳。
转而发现肖勉身子不稳地往右边歪了一下。越明爵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却见将火炉往身畔乒乓一丢,撑着便趴在宽台边沿。
他道:“你不高兴了?”
越明爵:
他抽了下嘴角,已经忘了方才要不跟这醉奴一般见识的话,口气不善道:“不明显?”
肖勉耷拉下脑袋,冥思片刻,好像觉得自己有了个非常棒的注意似的,咧开嘴,“那我给你讲笑话听?”
越明爵:
他道:“不听!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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