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讲一个小兔子吧!从前,有一只小兔子”
越明爵自觉已经拒绝的很清楚了,然而,还是丝毫没淬灭这奴的热情。
他自顾自道:“长了一对儿长长的、漂亮的耳朵。”
越明爵忽然就后悔了
就不应该把这奴带进房里收拾。
带进房里如何收拾?算什么收拾?
合该任他抱住桃树,要是能抱着桃树哭一晚,或者对着它们讲一晚上的笑话。
兴许第二天起来,没冻死在外头,也会自己把自己蠢死。
这样才解恨。
越明爵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咬了咬牙。
“小兔子跑呀跑呀跑呀跑,碰到了一只小青蛙,它问小青蛙:嘿,你知道小蚂蚁先生,和小蜈蚣小姐的新婚夜,小蚂蚁都在忙什么吗?”
他讲的可以说是很声情并茂了,比划出两只耳朵,让越明爵仿佛看到了一只讨厌的兔子在撒腿狂奔。
“小青蛙想了想,它不知道,所以就问小兔子,‘忙什么呢?’小兔子回答说”
他顿住,认真地看着越明爵,见他完全没有思考的状态,道:“小兔子说,‘哈哈哈,这都不知道啊?它掰了一夜腿啊!’哈哈哈哈——”
越明爵:
他甚是无语地揉了揉眉心,慢慢地斜躺下去。
肖勉笑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上头那人没动静了,突然止住。
“不好笑啊?”他问的很轻,很谨慎,似乎还有那么一点期待。
越明爵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那我换一个”肖勉将自己的下巴托在宽台上,摇头晃脑地思索片刻,道:“我再给你讲一个小乌龟的故事吧!”
越明爵依旧不说话,没拒绝,也没同意。
因为他在想:蚂蚁掰了一夜褪干什么?
他可能是中了这个奴的毒。
“小乌龟爬呀爬呀爬,碰见了一只大象”
突然,越明爵“噗呲”,笑出了声。
蚂蚁掰了一夜的腿?蜈蚣小姐?可真有他的。
肖勉乍然刹住,“你听过了?”
他还根本就不知道越明爵到底笑得是哪一个,有些遗憾地舔了下唇瓣,道:“那我再换一个说。”
其实,越明爵有那么一瞬间,竟忽然还有点儿想听他的小乌龟。
“就讲小金鱼的故事吧!”他自己决定之后,也不问越明爵到底想不想听,“小金鱼游啊游啊游啊游,碰到了”
反正他的笑话里,开头都有一个小动物,也会一成不变地遇上另外一个小动物。
越明爵已经数不清他拉出来了多少种东西,偏头看了沙漏,已经消磨了大半。
他仍不知疲倦地讲着。
“小乌鸦飞呀飞呀飞呀飞”
越明爵自认跟不上他的思路,便不提也罢。
他只是听太多了,头疼。
手边白瓷壶里泡的茶水已经搁置许久,但他还是为自己斟了一盏。
他可能是要被这奴折磨出问题来了,前额突突突直跳,挥之不去的,都是同一个旋律。
很怪异,却像是入了魔一样,一遍遍地在自己耳边重复。
跑呀跑呀跑呀跑,飞呀
最后,他把自己都讲瞌睡了。
终于是睡了,不会再醒来继续说笑话了吧?
游啊游啊游啊游
越明爵使劲地捏了一把眉心,想拼力地,将那道魔咒似的旋律从脑中清理出去。
“侯爷”
黛青敲响了房门。
越明爵就从没觉得,有什么时候像今夜这般疲惫过,他捞起趴在宽台上的肖勉,将人随手便扔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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