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问吧?”
他就到一旁给文强打电话。声挺大,怕她没听见似的。他似乎是在正儿八经地询问石磙子的案子。文强有些奇怪,你咋这么上心?他就说,老婆的外婆家是西康茗山的,有个远房亲戚,托人来问,推不掉。文强又说,你好久有个老婆,咋没听说呢?他笑道,低调,低调,曾经的老婆好不?曾经的老婆不需要向组织报告吧?文强也笑,童养媳?这个我们不管的,既然你蓝总开口,好办,叫你亲戚转告郭大林来自首,把他干外公换回去就行。蓝守玉又问,有没有两全其美的?这一问,文强官腔就来了,这个嘛,不好整,你晓得的,省厅督办案,各方盯得紧,没法松展。见文强说话满嘴跑火车,他也放开了,一点松都没得?钱多多也不听使唤?文强江湖得很,也不是说一点松展没有,这种案子,主抓首谋,找回文物,突击打一下,起个震慑,多抓几个,少抓几个,没人追究,不过,上头要有人打招呼,协调差用可不好办,再说,今年秋天风特别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文强这话,似乎留了些余地的。只要说有松展,呵呵这话,可以自个想,却不可以在电话里给文强讲的。
通完电话,他把文强意思,大致向她复述了一遍。
一听要她哥换她干外公,她的眼泪就来了。
他见不得流泪,赶紧圆场,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不一定非得换人
她就问:“要托人吗?”
“不好说。时下,人托人不怎么管用了。再说找的人不对路,也白搭。”
“我们家城里头没关系。”
他就笑:“有关系人家不一定帮你忙。这年头,找个亲戚帮忙也难。人家能白帮吗?丫头,实话给你说吧,我朋友了解过,你外公你哥在屏羌犯的案子。你说这事要出在茗山,找个西康朋友带个话,兴许管用。但是,你外公关在屏羌,案子跨了三江和西康两地。吃律师饭,受人之托替人消灾。你可能不清楚,案子只要一出了管辖,人托人,麻烦死了。现在那些人,油盐不进呢。”
这一说,她急了:“那我外公”
“也不绝对。他们的案子现在还在公安局,没有到检察院和法院。要移交出去,就听天由命了。我在屏羌,还有点人缘。现在公安追查没完,案子尚未出手。你哥是年轻人,犯王法,定要追查的。公安的人可不是你们乡下姑娘想象的那样。”
“蓝叔,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可以找我律师朋友去打理。他们办法多。只要找对人,也有路子。”
“请律师花钱的”
蓝守玉想了想,叹了口气:“也是。以前听说,打这种官司,找律师,差不多要花一二十万吧。一二十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他看了看她家四合院说道。
“”她有些哽咽了。
“你家茶很正的。兰花香。一丛竹子也好看”。他慢腾腾喝了口“龙隐雪芽”,说了句不着边际的。
她说:“屋头还有今年下山的雪芽,你要觉得好喝,拿点回去。”
他就又翻出双鱼甜白盏照片,对着手机屏吹了一口茶气:“你外公你哥不是摆古董摊子的吗?要有古董,我可以帮你家换点现钱用。我有个搞收藏的朋友,自己弄了个博物馆,喜欢玩点瓷器。”
他恨自己说谎越来越没有底线了。
“摆地摊的东西都被派出所拿走了”她说。
“都拿走了?”他边聊边摆弄他的双鱼盏图。
“也不晓得我外公和我哥从不让我碰的。”
不让你碰,对了。东西来路不明,让你碰,害人么。这话蓝守玉没有说出来。他感觉得出来,在他外公他哥眼里,什么样的宝贝还能好过佑兰呢。
该表达的也表达了。凭借这么些年江湖经验,他感觉到,今天的谈话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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