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正屁股坐地,傻傻地喘着呢。蓝守玉想起了“卫都说收藏”里,见过一只类似装扮的狗,不过是陶犬,汉代的,现藏美国一家博物馆里。那只陶犬,名气很大,算眼前“香雪”的前世。它们的卡通模样,都让人忍俊不禁。
“香雪”系了根黑红布条,一头拴项圈,一头栓竹稍。蓝守玉想起了读大学那会,看过一篇小说,叫《哦,香雪》。直到现在,还记得小说的开头:“如果不是有人发明了火车,如果不是有人把铁轨铺进深山,你怎么也不会发现台儿沟这个小村”
照着小说的叙述风格,此情此景,是不是应该改成这样:如果不是文强交给他老峨山佛头案的羊豆豆,如果不是羊豆豆里的那只甜白盏,你怎么也不会发现眼前的老街竟然藏着一个绝世的官窑美人
还有更让人唏嘘的。老街人培兰植竹,家贫不俗,人卑品高。如此斯文?趁女子进屋拿啥东西,就朝竹丛走去。有七八株,大多六月刚长成的新篁。奇的是,竹节上了颜色,从稍到头,大约有金黄c蓝灰c粉白c深绿c墨紫五色。新篁艳,老头暗。记得盆南竹海博物馆,有上百种竹,不乏带色的,但一竹五色,头一次见。
她拿了块玉米馍,扔给狗。狗象征性地嚷嚷,低头啃馍,边啃,边嘟囔,像国产动画片。
就笑了。他喜欢狗,又畏惧那种毛茸茸的感觉。他只是喜欢狗的旺财和憨厚。
他叫她也端来竹椅,坐了。
两人搭话。
她告诉他,她叫郭佑兰。干外公就是被公安带走的石磙子。
他问:“你爹妈呢?”
“爹没见过。还没出生,就不在了,听外公说去龙隐山寻草,从山上摔了下来。后来,妈也死了,生我时大出血。”女子话里的惆怅,宛若轻杨。
“哦这么说,连你妈也没见过了”蓝守玉也如女子一般惆怅了。看来这家人命硬,接二连三的犯劫,死去的爹,犯了兰,死去的妈,又犯她。如果是这样,那么现在他外公c他哥,又犯了啥呢?
“没其他人了?”他问道。
她没有回。
“你还有个哥?”他又问。
她欲说啥,又打住了。刚才的发问,他已后悔了,啥口吻呢?公安搞调查么?当然不是。像这么唐突,谁都会生戒备。
索性敞开吧:“我知道,你有个哥,叫郭大林,都叫他郭墩吧,公安正找他哩。我朋友是律师。我朋友看了他们的案子,叫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你们想个路子。公安局人说,你干外公和你哥,现在需要找个律师。”
律师一说当然胡说八道了。他本来最恨说谎之人,要在平时,他可不能原谅自己。
她很诧异:“叔是有个哥,也不知道去了哪。前几天,公安局来过,没人。”
“公安来的时候,除了找你哥,还拿走了啥?”
“拿了些古董。”
“哦那你看看,是不是从你们家拿走的?”蓝守玉拿出手机,翻出双鱼甜白碗的照片。
她接过手机看了,点头。
“我去公安局了解过了,你外公去帮人弄菩萨抓的。拿走的那些古董,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菩萨案,有些麻烦,国宝哦,估计也够两三年。”
“两三年?那不把我外公关死在里头?!”
“这还没完。郭墩跑了。抓回来,一样几年。”
“蓝叔,你朋友是律师,他说这事有法没?”
“我来找你们,就有这个意思。”
“你是我们的大恩人。”佑兰扑通一下,给他跪了。
就赶紧搀了:“别,别,丫头,先起来,忙还没帮上呢。”
她就起了,眼巴巴看他,一脸泪痕。他也不知心里像动了啥,跳得发慌:“我先打个电话,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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