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子言的心颤抖的如寒风里的树叶,夏日里的燥热对她来说就是个讽刺,如今的她浑身的冰冷只有她自己知道,冷彻心骨的寒气快要冻结心脏,眼前的男人危险狠绝,生命仅悬一线。
被发现了,终究是被发现了,那样坚苦的环境,那样多的男人一同训练,都没有被发现。如今,这刚回王府的第三日就被发现了,终究没有躲过他的眼睛。铁督处里,多少人议论他这位年轻的战功超著的侯爷,是那么的骁勇善战,是那么的残酷血腥,是那么的引人钦慕,是那么的不可攀视。
是何时?是何地?发现了的?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被发现了,就是被发现了,事实摆在眼前,女扮男装是事实,她做争辩又有何用?
“自裁”?多么轻意的一个决定。如同在说“吃饭”一样,那么的轻松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
可怜自己十六岁的大好年华,果真要命丧于此,十六岁,太短,真的太短。
不知道,是不是高高在上的人都如侯爷一样,轻贱着他人的性命,就如一掌拍死纹虫一样简单。
应该不错的,如侯爷样的人轻贱着他人的性命,要活着很难。
蝼蚁固然可以苟活,人命又会轻贱如纸否?
八岁后的孤苦无依,十岁后的艰难学艺,十六岁的苦苦挣扎。一切皆是命?命?天命,人命,他的命,我的命,不可活,不能活,不会活,可是……一定得活!
不甘啊!真的是不甘!
幼时爹娘也曾疼爱,幼时姐弟也曾友爱,幼时浩哥哥也曾亲爱回护。八岁前的记忆幸福甜蜜,十岁前的记忆空白,十六岁前的记忆艰辛磨难。
为何老天要如此对待自己,为何自己总是受人摆布,为何自己的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又为何六年前不死的简单而又遇上侯爷。
六年前的自己向眼前的这个男人交命交的轻易,六年后的他索命索的也是如此的轻易,命啊……
下巴上的手指狠狠的捏着,快要捏碎般,子言千思百想之间无神的张大眼睛望着端木昊天,那一眼的迷离最是迷惑不解。
不喜欢她如此迷离无神的眼睛,就如六年前接骨时的了无生气。端木昊天松开捏着子言下巴的手指,将大手移到她的脖颈,狠狠的掐住,只恨她迷人的眼眸不再清亮,只恨她的心思飘渺游离在远方。
为何他要除去她?仅是因为怀疑?还是发现了她是女人?一个会对自己不利的女人?端木昊天这样问着自己。
为何要除去自己?子言的双手因脖子的窒息紧紧攀握住端木昊天的胳膊,试图扯断那掐住了咽喉的魔掌,求生的意志渐渐地复苏,将迷离在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之中。
因为自己是女人就得死?是这样的吗?子言心有不甘。
不会,不会因为她是女人。理智的想想,端木昊天不会因为这样就会要了她的命。
做他的侍妾,和心悠一起自裁,都不是子言愿意的。女人间的争宠没有见过,却也从同训的男人中听说过,卖笑生存的花楼女子都曾为一个男人而争风吃醋,何况是这位天神一般的英俊侯爷,他的女人应该很多吧?刚来的那晚不就耳闻了他们的欢愉,只是不知有多少个夜里有多少个女子承欢在他的身下,女人天生就是贱命?子言不甘。
但是,如果因为这样而死了去,子言觉得真是万般的不甘!万般的冤枉!
刺客?那些个雨夜里被一剑刺中要害身首异处的刺客,是他?是他下的手?一个活口不留,断不会任随危险留在身边,是这样的吗?好冷的一个人啊,宁可错杀,决不姑息,是这样的吧。
是因为刺客?是因为只有她在他的身边?是这样怀疑着她的吧?
“侯……爷,子言……不是他……们的人。”困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