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这么伤叹,阿年跟我说我这腿得回去上石膏。我心诚口诚点头。
藤妖的气息已经感受不到,她又往山上逃了回去。
今晚不曾料到是如此强敌,阿年在身边,我只能叹气先放过她。
阿年对我通身狼狈样不解。他虐我这妹妹十年,从来只虐心不虐身,所以十年来我连一根毛发都不曾少过。
殊不知我自百年前那一战后也不曾遇到过似藤妖这般厉害的敌手,他疑惑我伤到如此地步也是情理。
我苦笑:“也不知道是几百年道行的藤妖,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呢。我刚追她下来时有一半路程是从上面滚下来的。”
阿年沉默,掏出一方手帕为我擦脸并脖上的污血。处理完,若有所思望向撞墙的车子处。
我心头的窦疑再次丛生。
阿年不招惹邪祟,可藤妖却能感知到阿年?
我如今发现我一直没注意到一件事,是否有妖对阿年打过主意?
虽说他常年不在家,可我们杂货铺是专门和妖打交道的!
我说:“阿年,你遇到过想对你使坏的妖吗?”
阿年说:“没有。”
我一如既往百思不得其解。
阿年转身背对我蹲下去:“上来。”
我一怔:“你,要背我?”
阿年说:“鉴于车子损坏和你脚伤,这是最佳选择。”
我既莫名想笑又颇觉受宠若惊。
心花怒放之余,咧着嘴麻溜爬上他后背,双手抱住他脖子:“谢谢。阿年,我很开心。”
阿年托着我站起来,好笑我的孩子行为:“开心什么?”
他的嗓音落在夜色里有股特别的雅静。
我说:“你背我啊。”
阿年低低一笑,没言语,背起我在夜色中行走。
没有月光的夜晚,星星很好。
我趴在阿年背上,闻着他身上的清爽体香。
我总难理解人们形容中的男人高大安感。第一次和阿年这样肢体亲近,我想人们所说的倒也不欺我。
大概因我不死,我从没有“缺乏安感”这种情绪。事实上,我闹不清“安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然而阿年的背却让我产生“可靠”这种感觉来。
我不晓得为何,只觉越发欢喜异常;欢喜什么,也不晓得。
我说:“阿年,你那辆车值很多钱吧?可惜就这么弄坏了。”
阿年说:“没关系,并不是就不能用了。”顿了顿,“妹,谢谢。还有,对不起。”
我唬一跳,回过味好气好笑:“你瞎谢什么又瞎道歉什么。明明是你保护了我。”停了停,我叹气:“就算你不在,我也捉不住她的。”
我自来有个毛病,因对凡尘俗事一概不大兴趣,性子也养得懒懒散散。遇事七分冷,动手三分劲。
虽然藤妖的厉害远超我见识,然而到底是我轻敌所致。
加上我明知自身带伤,一开始就该做到出奇制胜而非和她耗战。
落到满身挂彩的“战绩”,谁也怨不得。
只是想到当时藤妖朝车上扑去,仍感到惊心动魄且心有余悸。
若她伤到阿年哪怕一丝一毫,我该如何是好。再细细品味那时朝天吼的一句话,我对自己当时的激烈心情毫不置疑。
我害怕阿年受到伤害,我一下子就能想明白。
百年前,狐狸倒在我身下时,模样很是绝望。
我那时候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感情来。因狐狸之傲,犹如高山皓月,令人敬之弥弥。
后来狐狸跟我说,那时的他身处再也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绝境里,他因无法保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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