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分明,她原本只是苍白面色的模样然换成另一张脸。
滕根疯漫,纵横交错铺满,血口大张,漫天翻翻滚滚的藤发成阵对我方位袭堵。
我抡起拳头对她那张脸招呼上去。
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发起狂的藤妖也不好惹。她的藤发乱飞乱舞,缠上我四肢c身体,往死里收紧挤压。
我感觉五脏六腑快要被碾成浆,抡着拳头只管往她脸上身上招呼,将她捶得吃痛,但我身上的束缚却依然没有松散多少。
我俩打着打着滚在地上继续缠斗。
我的血肉是除人以外生物的剧毒克星。缘由,不晓得。
曾经活腻烦我也试过亲自把自己送肉食动物嘴里找死的,可他们咬了我之后,无一不是痛得鬼哭狼嚎满地打滚。
我本没想用这个对付藤妖,藤妖倒先张血口一口咬住我脖颈上。
她痛得尖声嚎叫,骤然停止攻击,退到一旁,震惊看我。
我捂着伤口站起来,血染我满手,顺着手腕流下,这娘们咬得大口又毒辣。
藤妖大概终于觉悟我这个不是善茬的东西于她而言是不可战胜的。
非我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理解的众生平等是因为既有生必有死,是以生死乃人世头等一大事,亦是最恐惧之事,是以在他们眼里不死的我,正是不可战胜。藤妖惊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问题我没法给答案。
我说:“张口就咬,你比野兽还野兽。”
藤妖怒目和我对峙,突然之间又再次逃走。这次,她逃窜的方向是山下。
我惊呼这女人是逃上瘾了,蓦然心一凉,立即拔腿追下去。
我不确定她是否感觉到阿年在山下。
阿年虽然从不招惹妖魔,可她既然往山下逃,我少不得要担这份心。
担着这份心,我边追边狠狠想,等我捉到她回去,一定让皮皮送她往生去,绝无商量。
上山打了半天架,我昨晚的腿伤只有加深而没有变好的道理。这时从高往低处奔跑跳跃,痛得我钻心裂肺的。
追得急猛,在山腰一处土坡踏空跌到。
只传来一阵剧痛,我整个身体来不及收势,十分惨烈地一滚滚到半山脚。
管不得多少伤,我一边呸呸吐掉口中的泥土杂草一边爬起来,一丝不歇地追。
藤妖果然朝厂房区去了。我几次截到她,她疯狂怒胜,一边狂窜一边和我缠斗,竟次次险险从我手中溜走,并越来越逼近阿年停车的位置。
我的心不止凉大半截,难以置信喃喃念“怎么会怎么会”,她怎么会感知阿年?
发足狂奔,焦急中竟朝天大吼一句:“你个臭娘们胆敢动阿年!”
胆敢动阿年我又怎么样?
后面的内容我不知道,说不上。我一吼出口只觉吼的人不是我自己。
纵观漫漫人生路,我不曾有过如此情绪化的时刻。而这一刻,猝不及防得让我甚至没意识到不对劲。
千钧一发中,静静地停泊在夜色的轿车唰地亮起远视灯来,近百十米的道路被照得通堂发白。
我只听见藤妖一声尖叫,随之她的身体飞扑撞去车头前镜上,藤发疯狂攀爬缠绕上车身,不过片刻,密密集集将车头覆盖住。
我又惊又怒,抹一把脖子的血,飞跃跳上车顶,手指翻飞画一个我为数不多会的符咒,屈膝跪下,狠狠一掌拍在藤妖脸上。
藤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利爪连连击向我身上,缠在车上的藤发毫无章法地抽打飞舞。
我不及防,被其中一道狠狠抽飞出去,身体咕噜咕噜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静止的车子这时突然发动,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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