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燕便回头看着郭碧玉,郭碧玉微笑着微微点头,她才将这一串禁步双手躬身奉上。
薛八娘个子矮,青燕个子高,除了躬身还得屈膝才能做出上举的姿势来,做奴婢的原来如此,只是这样儿腰腿有点吃力,时间长了吃不消。
偏偏薛八娘过了好一会儿,才装模作样的将那琥珀拿在手上,青燕身心俱是一轻,立刻退到了郭碧玉身后。
刚退回去,青燕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就是一阵几乎发狂的尖叫声!
青燕一回头,见她家大娘子的那块琥珀已经碎成了几块,里面的蝉倒是没碎,可好巧不巧的那一块儿恰好弹在了薛八娘的鞋面上,乍一看栩栩如生,薛八娘正在那一边儿惊叫一边儿蹦,没几下,那连着蝉的一块儿直接被她踩的烂成一滩渣渣了。
平心而论,薛八娘真不是故意的,但是她的确也没小心对待这块琥珀,不然也不会拎着明明之前都说过刮断了的丝绦在手上看。
不管怎么说,碎了就是碎了。
郭碧玉“呀”了一声,急忙走到她脚下蹲了下来,狠命的掐了一下手掌心儿,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双目含泪:“八娘子,你为什么摔坏我的琥珀?”
薛八娘原本想说本来是丝绦断了,不管她的事,可看到郭碧玉泪流满面,竟然有种莫名的快意,也不害怕了,又在那滩渣渣上踩了两脚,趾高气扬的道:“就摔了!怎么样?”
“这……”郭碧玉颤声道,“这是我祖母给我的……虽不值钱……可这是老人家的……”
“大不了赔你就是。”薛八娘撇撇嘴道,“一个物件儿也值得你这样哭哭啼啼的,真是俗气。”
郭碧玉顿时站了起来,眼泪也收了回去,道:“八娘子是高门闺秀,一定不会言而无信的,八娘子打算怎么赔我呢?”
薛八娘高傲的道:“买一块赔你呗。当然啦,你要是喜爱银钱,这物件值多少,我赔你几贯钱!哼,真真铜臭逼人!”
几贯钱?郭碧玉差点没乐出来!小丫头,我说不值钱,你就以为真的不值钱?过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她道:“这物件因为是祖母所赐,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这便罢了——我不要银钱,类似的物件儿,八娘有的话那就太好了。正好六公主也在呢,不如帮民女主持个公道?”
六公主看热闹不嫌事大,拍拍手道:“荣女吏,将这碎了的琥珀包起来,立刻和人去多宝阁和其他的珍玩店问问,价值几何。”
荣女吏说了声“是”,面无表情的掏出一方帕子,将那碎了的琥珀,甚至那堆渣渣都扫了进去,这才出了暖阁的门。
她再回来的时候,六公主正在众人的簇拥下赏梅呢。
光是赏梅也无聊,所以各家小娘子又开始联诗,薛八娘击掌道:“我也得了一句,‘不媚烟霞色’!”
如果是上辈子的郭碧玉,肯定在家里就提前准备好——她没那个七步成诵的才华,就算是提前准备,那几天都要抓破头皮、绞尽脑汁的想!
若是有那么一两句偶然得了其他小娘子的赞誉,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回到家都要兴奋几日。
现在呢,现在郭碧玉觉得在外面喝西北风加上搜肠刮肚的行为好傻。
又因为她上辈子学的那点儿东西都忘光光了,所以也做不出来诗,她干脆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梅花倒是真好,不愧是世家的园子,比起她现在住的那个郭府的两小片园子可气派多了,但是还是不如江南那边的宅院,郭碧玉暗自对比着,东张西望,一眼就看见容女史匆匆赶来。
荣女吏向公主行了礼,道:“回禀公主,已经问好了。”
六公主“哦”了一声,道:“怎样?”
“臣询问了三家,已经大概知道了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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