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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这个学校关系到国际关系,本校是庚子赔款而维持的,一定要看国际形势,你剪不剪辫子,这是形式。”他听了我的话后,觉得有点道理。我还劝他不要离开清华一步(这时大概是农历四月二十八日,一九二七年)。以后我又去过一二次,书房里已乱得很,先生在清理稿件。我最后一次去静安先生家是农历五月初二。先生说:“亮夫(!)我总不想再受辱,我受不得一点辱!”我再劝先生。并把静安先生这话告诉寅恪先生,寅恪先生本来要去看静安先生,因他立即要去城里未婚妻家,所以打算晚些时候再去看静安先生。回寝室后,我又告诉同室人,大家无奈何。

    确实,像王国维这样品cāo高贵的学界巨子,他怎能经受得住污辱呢?于是,我们完全可以相信王国维在这时已经想到了自己生命的归宿,而且归宿的方式和地点也基本考虑周全。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梁启超于同年5月31日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北京之前一天,也就是公元1927年5月30日,王国维就任“南书房行走”之初曾暂居其家、时任溥仪小朝廷内务府官员的金梁,曾专程从天津来到清华园看望王国维,两个人不仅谈到了当前局势和溥仪小朝廷的前途,最后不知因何缘故还谈到了颐和园的昆明湖。对此,金梁后来这样记述说:

    公殉节前三日,余访之校舍。公平居简默,是日忧愤异常时。既以世变日亟,事不可为,又念津园可虑,切陈左右,请迁移,竟不为代达,愤激几泣下。余转慰之。谈次忽及颐和园,谓:“今日干净土,唯此一湾水耳。”盖死志已决于三日前矣

    由此,我们下面实在要跟随王国维走向颐和园的昆明湖,因为一代学术大师即将在这里结束自己短暂而丰富的“五十之年”的生命。那么,王国维自沉昆明湖的内在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第二十七章

    学人之死

    既然生命归宿的地点和方式已经选定,王国维便不再像“五秩初度”时那样心神不宁,在表面世事上他复归旧日常态,至于内心是否宁静如初,想来一如他作为一代学术大师本有的状态。于是,下面记述王国维蹈水自尽的前前后后,应该会有助于人们探究其中的真正缘由。

    公元1927年6月1日,王国维一清早就来到学校的工字厅,因为这天是国学研究所第二期36名研究生毕业的日子,师生们同庆的毕业宴会即将在这里举行,所以工字厅里早已布置妥当。毕业宴席共设有四桌,所有师生欢聚一堂,大厅里始终弥漫着一种喜庆的气氛,而王国维就座的那一席却寂然无声,当然人们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所以也没有人特别在意。散席时,王国维和平常一样与人们一一作别,离开工字厅后与陈寅恪一同散步回家,并顺路到陈寅恪家中进行了畅谈。这时,国学研究所的学生姚名达、朱广福和冯国瑞三人游览朗润园归来,当他们路经王国维居住的清华园西院家时,新入学的朱广福说他还未曾到过王国维家,于是在姚名达的提议下三人一时兴起便来到王家拜访。这时,王国维还在陈寅恪家畅谈未回,当他接到家人电话告知说有学生访问时,他便即刻从陈寅恪家返回,并与学生们“博问而精达”了一个小时,直到家人将晚饭摆上桌时,王国维才按惯例将几位同学送出庭院。当晚,学生谢国桢和刘节又来到王国维家拜访,谈话内容不仅包括yīn阳五行的起源及日本学者研究干支的得失,还涉及到了社会时局。一谈到这一话题,王国维神色黯然地说:“闻冯玉祥将入京,张作霖yù率兵总退却,保山海关以东地,北京日内有大变。”送走了谢国桢和刘节两位同学后,王国维应邀为他们题写了扇面,内容是唐朝末年韩(字致尧)的七言律诗,一为《即目》(也称《即日》),另一首的题目是《登南神光寺塔院》。由于王国维是依据《玉山樵人集》、《四部丛刊》初编,影印上海涵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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