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原野，小草像是寄生虫一样，一大片一大片的聚集在一起，舔着脸吸附在大地身上，长满锯齿的叶片像是锋利的獠牙一样，紧紧的勾在泥土里，大口大口的榨取着黄土里仅存的营养。

    荒无人烟，飞鸟都嫌弃这里的荒芜，飞过这上空的时候陡然加速，像是逃离地狱一样，恨不得再安上几双翅膀，好让自己逃跑的速度再加快一点。鸿雁掠过，一根遭到同伴排挤的绒毛被驱逐出来，惊慌失措的在空中飘荡，一点一点颤颤巍巍的向着地面挪动，缓慢的速度就像蹒跚的老人在走路，最终还是难逃被吞噬的命运，连渣都不剩。

    “这里不是圣城？”徐止剑睁开眼，这里与他记忆里的任何一处地方都不相符。

    小五这一路心情不佳，看得出来是想到了伤心的事情，老吴也不好再去打搅他，让他一个人孤独的待着，或许会好一些。这时候徐止剑的存在，才被无限放大，成为一路上打发无聊的重要人物。

    “圣城往东，算算不过就是个八百来里，就是魔都。”老吴沉着脸，认真的给徐止剑算了一道，这是地图上的直线距离，地图是腐朽在这条直线道路上的枯骨画的。

    距离近的可笑，就跟两座城市一样，都是人族的城市，一座妖精在管，另一座，还不如妖。

    八百里，这不长不短的距离掩埋了不知道多少亡魂，人们行走在他们的尸体上，热情洋溢的赶往下一座城市。

    徐止剑自然是知道魔都的，人族的又一座大城市，跟圣城不同，这里是人类的主场地，所以也就会聚了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都住在这里。

    “我怎么在魔都？”

    记忆中的穿着红色官服的官差，仿佛就是昨天见到的一般，那亮闪闪的银刀依旧历历在目。

    衙役戏虐的看着徐止剑的表演，难得见到这么精湛的演技，怕是他连自己都骗过去了，还沉浸在其中。

    “你一直是魔都人，你难道不知道？”

    简单的句子，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徐止剑的谎言，像一把利剑，毫无阻碍的刺进了徐止剑的心脏，撕裂了他的伪装。

    “不可能！”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徐止剑猛地站了起来，瞳孔中的不敢置信任谁也不能无视。

    “你想做什么！给我坐下。”

    徐止剑的动作早已被老吴预料到，他上前一步，早已准备好的一掌迎上了徐止剑的胳膊，将他硬生生的按了下去。

    “我是魔都人？”

    徐止剑披头散发，明明在昏迷之前才梳理干净的头发，早已变成了鸡窝，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像是几个月没有清洗了一样，被血迹粘连的毛发上面已经长满了丑陋的虱子。

    难道真的杀人了？一切只是场梦？

    徐止剑瘫在妖精背上，像是一条被遗弃在岸上的章鱼，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瞪着通红的眼睛，喃喃道：

    “都是假的？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那妲己算什么？那小妖算什么？”

    如果梦境是假的，为什么要再醒过来。

    “快到了！”老吴说道，一望无际的荒野上，那一座小山大小的宫殿格外显眼，华丽的让人窒息，也就属那座宫殿旁的草最为茂盛，如众星拱月一般把宫殿供了起来，整片草原，养活了一座宫殿。

    在大殿的最外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百姓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在宫殿举办舞会呢，男的俊女的翘，倒像是来相亲的。

    每个人的鞋子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一层草屑，绿色的草汁在绣花鞋上流淌，这大概就是草的血了吧，就跟人血一样，唯一不同的，沾上人血人们会想尽办法洗脱干净，沾上草的血他们却像没事人儿一样，若无其事的喝茶聊天。

    天空之上的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