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言:“与薛氏之战在所难免。只是,尚不知何时。纳言罪责难逃,却终因我而起......属下失职,是我统帅之过。”
“秦王殿下自责只是其一,纳言于大唐之功、自始追随殿下之情才是根本吧。”贺拔云章直言以对,倒让李世民坦然而无所隐瞒:“公子洞察秋毫,何须多言,既然明了,烦请走一趟吧。”
“秦王殿下缘何信任我?又怎知我会替你走这一趟?”
“你非身担政务之人,又与纳言无甚往来。此差事,非你莫属。若你无心,何必久立于此,听我枉言。”
“秦王是在求我,还是命令我?”
李世民嘴角轻笑,只道:“命令!”二字。
贺拔云章一愣,咬牙应了个“是!”字,拔腿便走。
“既然来了,何不好人做到底!”李世民的呻/吟声又将贺拔云章唤了回来,一回头,只见李世民使劲撕开了左臂衣袖,鲜血染红了包扎的麻布,顺着胳膊,一线血缓流而下。
“怎么,这也是命令?”
李世民一边点头,一边忍痛撕开麻布,指了指一旁放着的医药。
看着那早已化脓渗血的伤口,贺拔云章不觉收回了那原本欲以一驳的不屑。
“怎么,你不是无所不能吗,连这个也换不了?”听着李世民揶揄的口气,贺拔云章径直走了过去,拿起药瓶直接将药撒在了伤口之上,只见李世民唇齿一闭,眉头却丝毫未皱。
“何必故作镇定,若有疼痛,不如喊将出来!”
“肌肤之痛算得了什么?!”
闻此一言,贺拔云章不禁放慢了手,俯身低首正要抹药时,却听太医署堂内门轰地一声被推开了,二人抬头一看,顿时呆住。
“无絮?!”李世民不由得站起身来,裂开的伤口加之浑身泛冷让他不禁扶臂打了个趔趄。
“二郎!”无絮几步跑上前去,一把扶住李世民,看着那裂开化脓的伤口,清泪夺眶而出。
李世民赶紧一把手捂住伤口,望着许久未见的妻子,安慰道:“无絮,我没事。”
无絮哽咽地抬眼望着面目苍白的夫君,右手微颤地扶在他那捂着的伤口之上:“让我看看......”
一旁的贺拔云章也已许久未见无絮。此刻,却迥然如局外人般,在这二人之间无处容身,他不觉低手放下药瓶,默然退出堂外。堂口处,回望其中,他忽然有种莫名的通透,又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空虚。飘飘然,独身而去的身影却悄然印在了门外早被无视的黎儿眼中。
堂内,无絮拨开李世民捂着的手,紧攥颤指,俯身去拿药瓶,却被李世民一把拉住:“无絮身行不便,我自己来。”
“殿下安心坐下!”无絮话语坚定地将李世民按在座上。医药轻抹、麻布裹缠,身坐胡凳的李世民全然忘却了疼痛,数月来的体肤之痛、兵败之伤让他早已不知劳倦滋味,而此刻娘子相伴,静谧的安然,无畏的坦荡,顷刻间似能拭去所有尘嚣。李世民微闭双眼倚靠在了无絮身上,那微弱的胎动似乎也在安慰这位年轻的父亲,此时,深藏心底的所有无奈与沉闷都化作了无言的泪水,铁骨铮铮,却也有柔弱难耐。
听着那无力的抽泣之声,无絮拭去眼中泪水,只字未言,抚君肩头,似在无声地劝慰着一个委屈无助的孩子。
被罢官职的刘文静虽有贺拔云章暗中传言,却依旧愤懑不已。妻子刘氏以其“开国功臣”之词劝慰,竟让他更为恼火,暴躁如雷。妾室罗氏趁机煽风点火,刘文静怒斥刘氏,反宠罗氏,想方设法意欲复归朝廷。
战败被俘的唐军尽被秦帝薛举残忍杀害,酷刑百出,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将数万死尸封土成冢,以作“京观”。消息传至长安,群情激愤,而败战之帅的李世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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