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心安。
自回长安后,李世民卧榻数日,烧热不退,无絮衣带不解,日夜相守,良医而治,这才渐有好转,只是自此闭门谢客,或自闭马厩,疗养特勤骠,或后/庭舞剑,闲弄长弓。见其冷面峻目,府内上下无人敢言,寂然一片。
一日,独步至后/庭,李世民忽见一众人正围作一团,评点着什么。
“这是作何?”李世民不禁问随从。
“听芸香说,王妃今日要园中驯马,不知......”
“驯马?!”李世民顿时凝眉,健步上前,众人瞥见秦王,赶紧低身:“殿下!”
“殿下这是?”无絮回头一看,故作不解。
“我倒是来问你,驯马一事?!”李世民气冲冲道。
无絮不以为然地将李世民拉到一旁,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散开:“殿下你瞧!”
李世民扭头一看,人群后,低地里,竟有一匹通体黝黑,细颈健硕,毛色鲜亮,而又四蹄俱白的高头大马。
“此何处得来的千里名驹?!”李世民顿时兴奋不已。
“唉,殿下不知,此马实在性烈暴躁,我瞧近日府内缺运物马匹,想着能否找人将其驯服,以备所需。”
“如此良马,恐怕古之盗骊莫敢与其比肩,怎能以驽马视之?!”
“殿下说的不错。马确是好马,只是闲置于府内,又桀骜不驯,反倒不如一批普通马匹了。”
“我来一试!”李世民说着近至马前,翻身上马,良马果然性烈,左右兜转嘶鸣,众人赶紧退后。李世民马上几经颠簸,或前伏,或后仰,园中数圈疾驰。
“无絮,你从这批马中挑出了最好也是最烈的一匹,你就不担心秦王?......”卫黎儿扭头疑问。
“当年,秦王还是少年之时,就曾驯服过一匹烈马,我从未见过那般英武之人,今日也必定无碍。”
看着无絮自信满满的样子,卫黎儿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不过,你这个法子当真有效?”
“成效如何,其后可见。”
“你这话倒让我想起了此前东市外见到的那个颜睿,他还说秦王此战必胜,现在知道了吧,他就是个骗子!”黎儿不愤道。
无絮低睫细思:“他说的是‘那薛氏父子终非秦王敌手’,我信他的话。”
“你信,我也信”黎儿笑看着无絮。
园中奔走,烈马几次将李世民甩落下马,他又几次跃身而上,终于将其驯服。烈日下的挥汗如雨却让他心头颇为痛快。
止马于前,李世民下马看着无絮释然一笑:“无絮苦心,我已明了。”
“什么苦心?”无絮故作不知。
李世民惭愧低头:“匹马尚且如此,我又怎会意志消沉?!只是,良驹自命千里,也有马失前蹄,自省其过方可不覆。”
“此所谓‘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也!”无絮一言既出,众人相笑。卫黎儿不禁想起了什么:“此话是不是也可说是‘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
“我这驯马的功夫,黎儿竟通晓了古言绝句?”李世民的话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果不其然,西北秦帝薛举新胜大唐,乐极生悲,竟途中恶疾,一命呜呼了。秦帝虽死,却未能止住南攻之心。其子薛仁杲即位后,更加变本加厉,以父为名,不言丧期,直指长安。
很快战事传来,李世民再欲请战,却也心有顾忌。
“二郎是在想纳言一事?”无絮早已心知肚明。
“刘文静以一己之过,承担所有罪责,确有不公。于公于私,我不能弃之不顾。”
“既如此,若纳言以布衣之身,倒是既无损陛下龙颜,又使纳言有了将功赎罪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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