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口气生六个儿子!”卫东收回宝贝,十分骄傲。
“你们是你妈生的好不好?要是你爹生不得憋死!”跃进一撒欢儿沿着墙豁口跑上,骑在墙上。
卫东也跑上墙,坐在豁口的另一边墙上。
“形声,快上来,快上来!”二人一齐喊。
形声慢慢走上,坐在卫东的旁边。
“平安无事喽!”跃进喊着《平原游/击队》里的台词。
“李/向阳在哪里?”卫东瞪着眼睛说。
“慌什么,一个李/向阳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跃进接着说。
“抓土八/路地干活,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形声学得惟妙惟肖。
“不许动,举起来手来!——我是李/向阳。”卫东粗声粗气地说。
三人演绎完,哈哈大笑。
形声扭过身子,向下望去,见离豁口右侧约5米远的地方,堆了一堆土;左侧5米远的地方堆了一垛草;正对着豁口约3米远的地方,蠕动一摊泥。
“又要堵墙豁了?”形声努努嘴,对小伙伴说。
“堵不住的!不用一场雨,一泡尿就浇瘫了。”跃进转过身子,一脸不屑。
“这回不是土坯墙,是‘草缕墙’,草和泥扭着劲一层一层地往上垒,比砖墙都结实!要完工,得几天。”形声解释说。
“是不是你大哥揽的这活儿呀?他这方面很厉害!”卫东问。
“不是,我大哥跟大伙去水库修大坝了。”
“管他谁弄,怎么也得个两c三天才能垒完,先玩个痛快。”跃进站了起来。
“小兔崽们,快下来,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豆腐倌老鲁头个拿着烧火棍,老更倌老马头拿着“草料杈”,踉踉跄跄赶来。
“鬼子进村喽!”三个孩子,一边喊着,一边跑下墙头,从豁口蹿出,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一边儿高粱地,一边儿苞米地,中间一条两米多宽的小道,杂草丛生,幽静深远。高粱头已泛红,苞米胡子有的已变粉,有的已发黄,“拔乌米”过时了,烧青苞米却正是时候。三个孩子兴高采烈地说笑着,被看青员崔四肥子拦住。
“站住!干什么去?”
本来他们并不大把崔四肥子放在眼里,可是他光头闪亮,手里又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镰刀,让人心生寒意。
“我们又不偷苞米,干什么还不行?”卫东歪着脖子说。
“我们去挖小根蒜c曲麻菜。”跃进一笑说。
“跃进,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怕你们去洗澡。”崔四肥子还一笑,将镰刀藏在身后,“北大坑又涨水了,好深的,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不洗澡儿。”
“不洗澡好,不洗澡好!”崔四肥子在跃进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又一笑,“跃进,你c你c你二姐整天在家都干啥呀?”
“不干啥!”跃进一甩手,走了。二人跟上,三人小跑。崔四肥子扭了扭脖筋,消失在青纱帐中。
“跃进,崔四肥子是不是看上你二姐了?”卫东笑问。
“去你的!”跃进给了卫东一拳,“癞蛤蟆想吃鹅天肉。”
“告诉你二姐,小心点崔四肥子。”形声提醒说。
“他敢对我二姐动歪心思,我爹非弄死他不可。”
“他说你二姐的坏话,我都听见了。”卫东接着说。
“他说什么?”
“他说,他说,能跟你二姐睡一觉,蹲十年大狱都不后悔
北大坑呈葫芦型,葫芦头朝南,葫芦嘴朝北。前天下了一场大雨,水从葫芦嘴溢出,淌进了阳春河。北大坑东西都长满了庄稼,南边却有一块空场。空场是块盐碱地,杂草也像关老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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