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你最亲的人了,你不该坦诚吗?”烟微追了上去,拦住夏萧然的去路,“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想知道的一清二楚。”
“还有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隐居在鸿湖五年之久?”凌栖迟也跟着踱步上来,深深地看着夏萧然,一字一句道:“这对我很重要,不管从什么样的角度。”
夏萧然视线回落在两张严肃的脸上,反而牵起一抹轻松的笑,“你们这是做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轻哼了一声,仰头,微闭着眼,“我不过是行使我御前侍卫的本职,送墨将军出宫,却不料在宫外遇上了杀手,然后便分开行动了。”
“不是分开,是你引走了杀手,给了我父亲逃生的机会,是吗?”烟微说到这,忍不住鼻头一酸,“也是因为你不肯说出我父亲的下落,才惨遭灭门,自己被扔下悬崖,是这样吗?”
烟微将与夏萧然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串接起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怪不得他那么厌恶长安,厌恶皇城里的人。
烟微越想越觉得愧意深重,不管是父亲的事,还是自己,她欠夏萧然的,恐怕穷其一生也还不起。
她觉得有一份深重的情义压在心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更让自己不知所措。
而凌栖迟又何尝不是?当他明白夏萧然对烟微的那份情谊时,心中已是一个解不开的结,挚亲的兄弟和挚爱的人,如何两全?
这一夜,两人背对背躺着,谁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这是尤为漫长的一夜,仿佛走过了一个四季轮回。
天终于蒙蒙亮了,清晨的第一缕光射进窗户,恰好照在烟微的脸颊上。
她下意思地用手遮住眼睛,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可身后传来的呼吸声仍旧紊乱,烟微知道凌栖迟也是一夜没睡,她缓缓侧过身,从背后抱住凌栖迟。
那个身子忽然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温厚的手掌覆在烟微环在腰上的指节。
“醒了?”
“我们可以帮他找解药,可以陪着他一辈子,可以帮他重新振作。”烟微将脸颊紧紧地靠在凌栖迟的背上,笃定道:“总之怎样都好,会有很多办法弥补他的。”
这一夜,烟微想了很多,但唯一不变的,是不管什么事,也阻挡不了两个人在一起。
“我们?”凌栖迟侧身将烟微拥着怀里,这样真实的温度让他心安。
不得不承认,有了荀祺的前例,他内心深处还是害怕,害怕烟微会离他而去。
可是当他听到“我们”时,心中的不安竟烟消云散,烟微只要没有离开他,就足够了,“好,我回长安找最好的大夫,一定治好他。”
“嗯。”烟微倚在结实的怀抱里,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前这是对夏萧然最好的补偿了。
“王爷。”是伯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不过卯时,就算要回长安,也不会这么早吧?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想起,引得两个人心中打鼓,赶紧起身整理好衣服,唤道:“进来。”
伯易推门而入,低着眉头,余光有一下没一下地打量着两人,咬咬牙道:“夏公子走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凌栖迟一惊,提步就往外走。
烟微也不敢耽搁,边追着凌栖迟,边急切地向伯易打听,“他可说了什么。”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了,说是出去散散步,我本也没想太多,可是这么久没见人影才来禀报王爷。”
“这家伙,总是找麻烦。”凌栖迟嘴里怪嗔着,人已牵了马匹,一把将烟微拉到身前,便飞驰而去。
骏马一路飞奔,凌冽的寒风阵阵从脸颊划过,吹得人眼睛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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