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的疼,烟微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眯着双眼环伺四周。
终于,在城北三十里外看见了一袭湖蓝色锦袍的身影。
“这小子。”凌栖迟手腕一挥,鞭子便缠住了前方的马尾。
“嘶”前方的马嘶吼,前蹄抬起,身子往后一仰,那个身影便应声摔在了地上。
“你还敢跑?”凌栖迟没有去扶他的意思,反倒在一旁冷眼旁观。
夏萧然猝不及防地摔了个满地打滚,挣扎着撑起身子时,衣服和头上沾满了枯草。
他白了一眼凌栖迟,撇着嘴道:“我去哪何时需要禀告于你了?”
“回去。”凌栖迟却不管那么多,伸手就扯住了夏萧然的马,勾勾下巴,示意他上马,“堂堂御前侍卫,怎的比女子还扭扭捏捏。”
“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长安,我绝不回去。”
“那你身上的毒要怎么办?天下名医皆在长安。”
“多活几年与少活几年有何区别。”
“那你夏氏的血海深仇又怎么办?”
“凌栖迟,别说了。”夏萧然面色微怒,他反手打开凌栖迟握在缰绳上的手,转身便要走。
“这几年你真活得潇洒?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凌栖迟快步上前扯住夏萧然的袖口。
尽管这些日子以来夏萧然都表现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凌栖迟却知道,他从来都是有情有义的。
只不过是那件事对他的刺激太深,他不愿直面罢了。可是灭门之仇岂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转淡?恐怕越压在心上,越是会成为心魔。
“很多事面对才是救赎。”凌栖迟拍了拍夏萧然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我会帮你完成心愿。”
“面对才是救赎?”夏萧然重复着凌栖迟的话,平静无波的心中仿佛被掷进了一块大石头,漾起层层波澜。
他缓缓转头,眉宇见写满了迟疑,眼神几明几暗,最终还是慢慢黯淡下去。
“夏萧然,我有话说。”正当他下定了离开的决心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耳朵里。
烟微扯了扯凌栖迟的衣袖,“三哥,可以吗?”
凌栖迟会意,点了点头,独自屏退出三十步开外。
“夏萧然,谢谢你。”烟微已经踱步到夏萧然面前,她的眼神直视着夏萧然,满眼诚恳,“谢谢你为我和我父亲所做的一切。”
“我不过是无意的,当不起你的谢。”
“你对我的情谊,我明白,可是我只能说声抱歉。”
烟微的话让夏萧然的身子明显一颤,他转眼瞟着烟微,又很快将视线放开,不屑地一笑,“你胡说什么?自作多情。”
“那绝情毒又是怎么回事?”
“墨烟微,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夏萧然一瞥头,不耐烦的情绪写满一脸。
烟微却不在意,反而更靠近些,解释道:“三哥说得对,很多事情面对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或许你真正面对我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只是一时的情绪波动,并不是爱。”
其实,烟微所说的就是她自己,曾经她不是也对荀祺如此执着吗?可真的遇到自己挚爱之人,才知道以前那些不过是执念。
她觉得眼前人亦然,若一日不说清楚,她便一日会是夏萧然心中的执念。
“放下一切,属于你的人自然会出现,不要活在执念里,你懂吗?”
这话让夏萧然心中突然空了一块,这便是烟微对自己心意的拒绝了。
可他心中又仿佛踏实了不少,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他晃了晃头,缓缓抬起眼眸,去直视烟微,目光交汇,一切都仿佛变得清晰。
曾经他害怕知道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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