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在吗？大爷？”苏见秋使劲敲门。

    锁头微微响动了一声，旋即恢复安静。

    开了吗？苏见秋右手稍稍使劲，门果然被拉开。

    客厅里开着灯，淡黄色的光芒，眼前没人。苏见秋扫视四周，正疑惑是谁开的门，忽然一个掌心大小的纸片人飞到他面前——没有面孔，只有纸片构成的身体和翅膀，仿佛一个精灵，在空中轻轻跳动。

    这苏见秋把目光从纸片人身上移开，“大爷？”

    没有回应。

    纸片人忽然动了，在空中蹦蹦跳跳向前飞去。那边似乎是卧室，门开着。

    ——在给我领路吗？

    苏见秋跟了上去。

    “你来了，傻小子”对方说话声音很小，语气出人意料的柔和。

    苏见秋站在卧室门口望过去，里面没开灯，老人背对他坐在窗前，外面是明亮的夜色。

    “土星归垣，流光分于井鬼——你知道这星象是什么意思吗？”

    “”

    纸片人飞进房间，全身贴到开关上，咔哒一声，灯亮了。

    苏见秋这才发现对方坐着轮椅。

    房间四处又飞出无数纸片人，如蝴蝶群舞一般，落到老人身后，推动轮椅缓缓转了过来。

    这，怎么会——

    对方竟然已如此苍老！？

    上次见面不过数天之前，苏见秋仅仅是判断出老头子命不久矣，可那时看起来还和普通老人无异。而此时此刻，坐在对面的老者，竟已经须发皆白他面目浮肿，垂垂而坐，苏见秋甚至判断不出他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大爷，你”

    “别害怕。小子。”

    “不是”

    老人稍稍仰起脸，像是在微笑，“走进些，我看不清你。”

    苏见秋便前移两步。

    “吃过了吗？”

    “”

    “我厨房里还有——”

    “不，我不饿，大爷。”苏见秋打断对方，“你怎么”

    “不碍事。”老人说，“你来找我是打算继承我的职责吗？”

    苏见秋默然。

    对方露出落寞的神色。

    “你有什么事？”稍顷，老人接着说。

    苏见秋沉吟片刻，抬眼直视对方，“浪潮，还有无面鬼的事。”

    “你都知道了？”

    “什么？”

    老人若有所思地望着苏见秋，“那是你自己要来的？”

    “嗯。”

    “无面鬼你为什么插手浪潮的事？”

    “”

    “你小子你不是不愿意接触这些事吗？为什么？”

    “是我的确不想插手”苏见秋望着对方，“可这次同样没有办法，人命关天的事。如果不抓住无面鬼的话，还会死更多的人。”

    老人不答。

    “你不打算出手吗？你的职责不是守护哈工程吗？”苏见秋追问。

    “对，就是为了守护哈工程。”

    “什么意思？”

    “没什么。”

    苏见秋盯着对方，“你真的不打算出手？”

    老人默然，随后摇了摇头，“浪潮的所作所为并非正道，你应该知道吧。”

    “抓捕妖魔？”

    “不止如此，他们用法术抽取妖魔精魂，注入人体，从而获得远超常人的力量。”

    苏见秋忽然想到夏烨，还有秦雨浔

    “人妖本是殊途，若以此法修炼，必将遭受反噬。人心不过血肉之躯——妖魔之恶，历经六道轮回方可湮灭——人心如何掌控妖魔？”

    “我辈之人，斩妖除魔，皆以心正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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