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16、艺术真实(第5/15页)  龙少情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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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的身体发声。因此诗人在诗歌中既在场又不在场,他显得不由自主。而散文发出的声音确乎就是作者的声音了,因而要求着一种绝对的真诚。

    因为说的根本特异在叙述者,同时它作为一种文字表达离不开声音,因此,读者在说中读到的真实,不是来自于叙述内容上还原的现实真实——这我们已经说过了,乃是源于低级的现实主义美学偏见——而是那位神秘的叙述者在声音表达中的真实。

    说的真实,乃是一种声音的真实。说家在何种程度上将叙述者发出的声音打造得真切与诚恳,说的真实就在何种程度上得到了保障。

    、电影的真实

    电影的真实是与此不同的。电影使用着实际生活中“现成”的物:出现在镜头中的物像元素都是实际生活中活生生存在的场景、物或人,它们并不像文字那样作为一种表意符号呈现。电影要获得真实感,首先依托于现实之物给人的真实,以及在此基础上变换出的真实感。这也是为何随着电影艺术的发展,真实观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它越来越向着现实生活靠拢。

    最早的电影是在片场通过布景拍摄的,环境乃是重构的环境,电影仍然将自己的真实观依托于戏剧建构的真实观中,而没有脱离出来。直到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爆发的影像革命,电影人开始将摄影机搬上大街,于是现实的街巷取代了片场搭建的布景,“现成”的日常生活成为了非职业演员“表演”的舞台。

    电影的真实观在此发生了一场真正革命,此后电影变得越来越“真实”了(都拜技术所赐)——同期录音取代了后期配音,手持摄影取代了笨重的镜头推移,电影的临场感越来越为观众所需要。

    电影的真实开始从原先依附于文字的表意符号真实(戏剧)走向了自己的真实:它以现实生活的质感和密度为衡量准则。(在此我们排除了那些重新将“现成”的生活当做符号来建构的另类电影,就像前面在谈论说的真实时,排除了内容上的真实确实能取得的那种低级真实。)电影越像我们实际体验的日常生活,电影就越显得真实。侯孝贤深谙此道,当然这种真实一定来自导演自身所观察和体验到的真实,而没有一种放之四海皆准的普遍形态可以来做基准。

    、从说的真实到电影的真实

    因为说的真实与电影的真实如此殊异的运作方式,直接将说中的真实转制为电影的真实,可能遭遇到根本的问题。这是《一句顶一万句》让我们觉得如此糟糕的原因:

    一位只能在街边靠卖摊饼维生的中年妇女,缘何每次和别人谈话,去的不是高大上的西式餐厅就是文艺范十足的咖啡馆,这难道不让人觉得奇怪吗?或者那位深陷绿帽危机的丈夫,整天跟踪妻子行踪,难道不用顾及现实的工作以及维生的家用吗?

    这是我们按照常识能直接判断这部电影虚假的地方,而常识来自于大家所共享的一套现实生活经验。我们之所以能用现实经验来判定这部电影,乃是因为电影按照一套现实生活的规则建构,导演想用影像来还原现实的真实。

    原因不在于说家刘震云已经缺失了洞察当下现实生活的能力,这还是其次的——因为说在叙述内容上的失实,能够通过叙述声音的真实来进行弥补,比如在荒诞说或魔幻现实主义说中,内容自然是与现实脱节的,但叙述者声音的真实,保证了读者阅读体验的真实——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导演用何种方式,将剧本转换为实际的影像。

    从此点看,便显得相当有意思。电影《一句顶一万句》由刘震云的女儿刘雨霖执导,剧本出自其父之手。当然,我们可以猜测电影中失实的情况在原先的说中就有,刘震云作为一位相当忠诚的作家,能够在说家和编剧两种身份间平滑移动,因此《一句顶一万句》的剧本绝对忠实于原著说。

    但这尚还不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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