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呼啸而过,吓的她尖叫一声抱头蹲在地上。护卫们闻声而至,再去找寻时,哪还有鹰隼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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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夜里浅眠,大漠的狂风从未停歇过,吹在灌木丛和帐篷上,奏出一种近乎鬼哭狼嚎般的乐调。好不容易快睡着时,外面又传来打斗声,如意惶恐不安地坐起来:“怎么了?”
半夏立即起身:“奴婢出去看看。”
如意拉住她:“别去!”相比外面,现在帐篷里还是较为安全的。她们主仆三人拥靠在一起,如意紧紧攥着把匕首,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你们这是要造反么?”司卫长的质问声传来。
有人回道:“各为其主。”
兵刃声c厮杀声不断,半晌后终是安静下来,唯有风声继续嘶吼。
司卫长在帐篷外微喘着气,唤了声:“郡主?”
如意镇定心神道:“我在。”
“狂徒已悉数击杀。”司卫长仍旧不放心,“属下还是送郡主回玉门关安全些。”
“也好。”如意只带了些水和几件御寒的衣裳,还未来得及进入舆厢,他们又被另一伙沙盗包围,即便所剩不多的护卫拼死抵抗,奈何寡不敌众。
黑首白身的鹰隼扑腾着翅膀飞下来,落在某个沙盗的肩上,那人骑着马,身着灰白色的窄袖胡服,脸和头发被海棠色的纱巾裹得严实,只露出两条浓密的眉毛和底下那双宛若狼般的碧绿双眸。他看见如意的时候,眼中的惊艳之色一闪而过,用不怎么流利的汉语问:“你就是要与突厥王子和亲的昭国郡主?”说话时嗓音低沉又干哑,难辨其真实年纪。
如意站在车舆的辕轭上,瞟了一眼海棠红:“既然你会说汉语,又知晓本郡主的身份,为何不下马?”
海棠红盯着如意的脸,沉默一会才说:“突然有些舍不得让你死了,真是可惜。”
半夏小跑至他的马前,惊慌失措道:“你们不是说不会伤及郡主性命,只是用她来威胁皇”
海棠红俯身靠近半夏,鹰隼振翅飞离他的肩膀,他没有说话却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半夏奋力挣扎着,挥手间扯下他的面纱,他的脸上有图腾雕青,略显狰狞。在半夏断气前,海棠红松开手,看向如意:“郡主有何遗愿?”
如意知晓在劫难逃,望着身边的麦冬:“能否放过我这个婢女?”
海棠红面无表情道:“换一条。”
如意想了想:“我们不想葬在大漠。”
海棠红没有反对:“好。”
横竖也是将死之人,麦冬忍不住质问他:“你们是突厥人,为什么要杀我们大昭的郡主,不怕皇帝陛下向突厥开战么?”
海棠红的脸上终是有了一丝笑意:“求之不得。”
既知如此,如意拔出匕首丢向海棠红,他抬起手中的弯刀,眼都没眨,刀刃相撞“当”的一声竟是击出火星来,海棠红并不生气,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里头是鸩毒,自行了断后,我会送你们的尸体回昭国领地。”说着一道白影划过。
如意接的很准,她抬头看天,银河璀璨,刚好又有流星飞逝,昭示其短暂却又辉煌的一生。俄而,同麦冬进了舆厢内。
海棠红最后看到如意的时候,她和麦冬已经七孔流血而亡,如意那双原本波光流转的美目还没来得及闭上,里头的光芒越减消散,暗淡如死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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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红以北斗星为参引,驾着四匹马牵着的车舆一路狂奔至玉门关方向。
天微亮时候上了沙坡,极目远眺可以看见玉门关土城的雉堞与幡旗,还有一队人马往这边靠近。海棠红眯着眼,取了羊皮袋开始猛地灌水,一夜未曾歇息过,分外的口渴,甚至越喝越渴。
随后他下了马用弯刀割开缰绳,倒了些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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