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布政使衙门大牢的某个角落里,苏炳炎鼻青脸肿的蜷缩着。
牢门打开,陈迪进到牢内。
苏炳炎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噗通”一声跪倒在陈迪脚下。
“我的镇海伯啊,你可来救我了!呜呜呜呜。。。。。。”苏炳炎半世富贵,哪受过这种苦?他见到陈迪之后泣不成声。
“哎呀!你看看,这是怎么话说的?海瑞那厮真是混蛋!我让他接收棉衣,他却抓了苏老板,还动了大刑!这真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陈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好你个利欲熏心的苏炳炎,让你吃上这一份苦头,也算是给新安江两岸受灾的百姓们报了仇!
苏炳炎道:“镇海伯啊,那个海瑞,您可一定要严惩!他这可是刑讯逼供,草菅人命!”
陈迪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那个海瑞真该死!苏老板是何等尊贵的人?堂堂的徽商领袖,富可敌国的大商人!他竟然让你吃这等苦!苏老板你说吧,想怎么处置他?放心,一个七品芝麻官我还是整治的了的!是降他的职还是夺他的官,全凭苏老板你一句话!”
苏炳炎咬牙启齿的说:“对这个人,我恨不能抽他的筋,拆他的骨,食他的肉,寝他的皮!”
陈迪道:“他好歹是个朝廷的七品命官,没犯什么大错,我不能杀他啊!”
苏炳炎恢复了一些理智,说道:“镇海伯,草民的要求不高,只要将他罢官免职就成了!”
陈迪赞同道:“好!那就罢了他的官,免了他的职!让他回海南老家种地去!”
陈迪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为难的说:“不过。。。。。。”
苏炳炎问:“镇海伯,不过什么?”
陈迪道:“咳!苏老板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那张毁堤淹田的供状上签字画押!棉衣的事情好说,台州的飞虎军是咱自家的地头,敷衍敷衍也就过去了!毁堤淹田可不同,是诛九族的大罪!海瑞说了,要是因为审问苏老板你而受到报复,他会把那张供状交给都察院的同乡!此事一旦被都察院的那帮清流们知道,不光是苏老板你,即便是我可能也要受牵连!
苏炳炎知道毁堤淹田是什么罪过。他担忧的说道:“镇海伯,这,这可如何是好。。。。。。”
陈迪道:“我也担心此事传扬出去啊!说实话,毁堤淹田是苏老板你做的事,收购两岸百姓土地却是我复兴商行先介入的!虽说那些地最后都转卖给了苏老板你。。。。。。”
苏炳炎道:“镇海伯啊,什么叫毁堤淹田是草民做的?那都是海瑞严刑逼我招认的。。。。。。”
陈迪道:“咳,大明律可不管你是不是受了严刑才招认的!供状现在在海瑞手里,人家怎么说怎么是!他这种二愣子天不怕地不怕,真要把供状交给清流言官们捅出去,那局面就无法收拾了!”
苏炳炎一时也没了主意,他试探性的问陈迪:“镇海伯,那您说眼下该怎么办?”
陈迪答道:“其实这做官之人,要么为名要么为利!海瑞这人,你给他钱他是不会要的。我打算升他做台州知府,在官位上给他连跳三级,他要是知道好歹,应该会对毁堤演田的事情守口如瓶的!”
苏炳炎道:“要是海瑞不吃这一套呢?”
陈迪说道:“那就只有釜底抽薪了!苏老板直接将土地还给新安江两岸的灾民!那些买田的银子不要收回,就说是救济百姓的!他海瑞说你毁堤淹天,可你苏老板不但不兼并百姓的土地,反而带头拿银子救灾,苏老板你就没了作案的动机!供状别说到了都察院,就算到了金銮殿接受圣裁,咱也能说得过去!”
苏炳炎一听陈迪说要把拿到手的新安江的土地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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