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娃都没有添过一件新衣服,小雨可以穿云云的衣服,可云云总不能老拾掇她妈的衣服呀,好歹她都是高中生了,还有,老婆的止疼药也该再买些了,断的时间太长病要是加重了就更麻烦了,还有,眼看天气是一天天凉了,老母亲炕上的被褥也该换床新的了,铺盖了这么多年,早都变得又硬又沉,再在太阳下面晒都无法变得松软了。唉,不管怎么样,总算能挣下钱了,手头再紧,这些现在都要办。首先,回到家里面把那些搁置已久的笔墨纸砚找出来,写上几张招工广告,然后,去镇上。就这么办!
赵洋告别姚晓云后,一路疾蹬,没多久就到了村口,正好碰见哥哥赵海的朋友叶运平也骑着一辆自行车从外面回来正要进村。
“洋洋,你哥在家吗?”叶运平脸上洋溢着兴奋,手闸一捏,迎面就问。
“不知道,我刚从学校回来。怎么,有啥事?”赵洋和叶运平也很熟,他和哥哥是自小同学,初中毕业都一起不上了,两家来往很密切。
“好事!得给你哥亲自说。走,到你家看看去。”叶运平脚下一蹬,飞奔而去,赵洋紧随其后。
在家门口,正碰上哥哥赵海要去地里接运父母亲摘的棉花,赵洋便让哥哥和叶运平说事,自己骑着车去了地里。
叶运平进了屋,自己取了一个洋瓷碗,在水缸里舀了多半碗凉水,一口气灌了下去,这才接过赵海递过来的凳子坐下来。
今天下午他去镇上,在供销社门口看见了一张招工广告,说是金井乡一个私人轧花厂招工人,一个月工资150块钱。他和赵海去年在龙居镇上的采购站干过几个月,对这种活比较熟悉,私人工厂可能要累人些,但人家给的工资比采购站要高多了。他琢磨着这是个挣钱的好机会,便急急火火地来找赵海商量了。
两个年轻人自小一起玩大,又是一起商量的初中毕业后不再上学。这几年,改革开放政策的迅速普及,让村里不少的年轻人开了眼界,长了胆子,他们仿佛在一夜间对外面世界的认知一下子扩大了好多,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平静的校园里已容纳不下一颗热血沸腾的心脏。赵海本来停学后想去参军,却在体检的最后一关被刷了回来,叶运平呢,因为父亲早逝,留下母亲和妹妹,让他无心在学校里读书,却也无法远赴大城市打工挣钱。地里面的庄稼活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他们也觉得这黄土地里刨不出来他们所想要的财富,两个人就只能一边干着农活,一边打着零工,时不时坐在一起,聊聊谝谝,说一说感想,讲一讲见闻,共同谋划自己的未来。
年轻人还是比较喜欢干这种活的。虽然轧花厂里整天机器轰鸣,纤尘乱飞,但他们还是觉得比在庄稼地里被太阳晒着舒服,一来挣得钱的多些,现成的也来得快,二来这里年轻人多,男男女女十来号人,大家说说笑笑,干活也不觉得有多累。轧花厂占地2亩多,坐东朝西,大门右侧一排平房是门房c办公用房和厨房。北面是存放籽棉的库房,东边和南边的一长溜米宽的石棉瓦钢结构敞棚子,是用来轧花和打包的车间。
叶运平和赵海有过轧花厂工作经验,相对其他人来说算是老手,分别被安排负责管理轧花组和打包组。轧花车间的女工多,附近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个人,戴着头套c口罩和袖套,围着两台大型轧花机忙碌不停。旁边还有台可以调节出棉宽度的弹花机,村子里面人需要做新被褥或是旧棉被胎清弹开松,都可以拿过来加工。
有活干的时候机器轰轰作响,大家都紧紧张张,又戴着口罩,自然不方便说话,但稍微能有些空闲,这些女工们便扯下口罩,走到工棚外,呼吸上几口清凉的空气,抓紧时间聊上一会天。三个女人一台戏,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絮絮叨叨没个完。个别胆大的调皮的小媳妇还把话题引到周边这些小伙子的身上。这不,这个叫兰草的小媳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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