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晴琅与祝长安的婚事也算是在两家互递生辰帖后确定下来,这一年多来几乎独孤晴琅一有时间就会前往青城祝家,说是增进感情,还不如说当祝长安的教书先生。
这每每前往祝家,都会带上几车的江徵特色和域外的物拾,供他这个年幼鬼点子又多的未婚妻把玩。
但这次前往青城,独孤晴琅在路上偶然搭救了一位昏迷的女子,因离青城近就一同带上到了祝家。那女子安置在祝长安院落一旁的厢房中,每日经祝家大夫和丫鬟的照顾下,身子日渐恢复起来,面容也精神水灵了几分。
“你醒了?”今日祝长安同她三位兄长出去厮混了,独孤晴琅抓不住人就只能来看看前些日子自己搭救的女子。才在床边坐下,这女子就苏醒了过来。
这女子面容还有些病态的苍白,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双目却湛湛有神,眼睛里隐隐有海之深意,修眉端鼻,素颜朝天似出水芙蓉。
“是你救了我?”女子醒来后先是谨慎的把屋内环境打量清楚,才看床边坐着一位俊秀郎君。
“你昏迷在路边,正好路过便将姑娘带上马车来了青城,不知姑娘现在可还有不适?”
女子低下头像是在想什么,良久才回答:“小女子谢这位郎君搭救,小女子现在很好,牢郎君费心了。”
独孤晴琅淡然一笑,他涉足黑市生意四年,除了养成一些生硬的经商手段,那就是看人的本领。这女子醒来就先打量这屋内的布署,虽之后很快就掩饰了自己的本意,还是让他看出这女子明显是个很谨慎又细心的人,如果独孤晴琅没猜错的话,此时她藏在被子里的手里握着之前她头上的一支银钗。
“既然姑娘已经醒了,我想你也饿了,我先去吩咐丫鬟给姑娘你备些清粥小菜,失陪。”说完,独孤晴琅就起身出了去。这女子戒心有些重,眼睛总是盯着一个方向。
祝长安同她三位兄长回来是傍晚,青城的傍晚有着女子上胭脂的美态,融融之景,霞映池塘。
“老师,那女子醒了?”祝长安净了面换上女装,披头散发的就蹲在独孤晴琅脚边,纯然一副无害的模样。
独孤晴琅自吩咐丫鬟准备膳食就再也没去那女子的屋子,商道之义,戒心不易之论。
便独自躲在祝长安的小书房里看起了书,其中独孤晴琅还从祝长安的小书房里无意间翻出几本躲开祝卿舟搜寻藏起来的春宫图,而独孤晴琅作为一名成年男子,目不斜视,脸不红心不燥的看了一半,还作了自己的一些点评。
“醒了。”
“之前我瞧那娘子面容极美,书中少有的美人儿。”
自然独孤晴琅知晓祝长安口中那句“书中少有的美人儿”是指什么,脑海里不乏闪过那些画面,不免清了清嗓子,淡声道:“咳咳,长安,我怎教你的?你那些书中美人虚实结合,可知虚为何?实又为何?”
“虚为容,实为嘛,老师你当真要长安说?”祝长安指间卷着发尾玩,眼睛里集满了狡黠之色。
独孤晴琅将书本放一旁,正起身夺了卷在祝长安指间玩的发尾,替她束起发来。“长安,你今日同狩岑三人又去了哪儿?”
“君子院。”
青城君子院,名为君子,实是世家郎君玩乐风流之地,酒水与妓必不可少。祝长安倒是诚实,一女儿家跑君子院厮混还回答得面不改色,这妮子饶是被那三兄弟给带坏了。
“谁提议去的?”独孤晴琅顺利挽了一个发鬓,对比着此次前来让人打制的银钗该用哪个好。
“三哥哥。”
祝仕榕,祝家三郎君,一男子面相却用美来形容。独孤晴琅默默把祝仕榕记了一笔,带自家才十一岁的妹妹去君子院那种地方,不免又是祝卿舟一顿家法伺候,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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