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但是也没办法收回去,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感觉这一句话在周围逐渐散开又落地。
伊芙琳的脸在听见巨神峰三个字时已经沉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崔斯特手上闪光的卡牌,“你去找那些杀人犯有什么事情可说?”
崔斯特张了张嘴,但解释的话在涌到嘴边的时候又滑了回去,不用开口他就能感觉到这些话有多么苍白。
可是伊芙琳没有给他再想一套说辞的机会,她一挥手打断了崔斯特还没说出口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事情不可能翻篇,至少我不可能。”她抬起头,直视着崔斯特的眼睛,“夜族人的血不会干透,符文之地的每一个城镇都还有火刑柱,”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那都是这些人造的孽。”
“伊芙”
“没什么好说的,”伊芙琳又一次打断了他心虚的话,“我知道你抽出了那张牌,但是”她顿了顿,“别忘了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他们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地位,除此之外都可以是牺牲品,不管是夜族还是其他人。我没有理由去找他们的麻烦,但我也永远不会和他们为伍”
她转身一拉缰绳,“我就在德玛西亚和你碰头了,正好我也去那边有些事情,这点路程你要是照顾不了自己的话也就别来见我了。”说完一挥马鞭绝尘而去。
崔斯特在原地呆立了半天,也只能苦笑了一下,他应该在抽出那张牌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结果。
好在他也已经习惯命运的捉弄了,把塔罗牌收好后他点起一根烟狠吸一口,随后也一夹马刺沿着大道离开。带着说不出的惆怅,他连连挥舞马鞭,希望能在天黑前赶到山上。
烈阳教的信徒遍布符文之地,尽管大陆上充斥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信仰,烈阳教无疑是其中势力最大的一家。烈阳教曾经宣称夜族是给人间带来灾祸的化身,鼓动信徒们在烈阳教的图腾上审判并烧死夜族人来祈祷太阳神的庇护。
当时的各种干旱,水灾,乃至于疫病流行,都被诬陷在夜族人上。这场迫害持续了百余年,连带不少其他种族也受了害,夜族人更是被逼迫远走他乡,前往艾欧尼亚或大漠之南避祸。
但是烈阳教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的所作所为会反噬其身,正当他们在符文之地一家独大,逐渐显露出对各个邦国的权力野心之时,受到了各王国的合力打压。几年之间,神庙被焚烧,神官被以谋反的罪名诛杀。最终,在整个大陆上烈阳教只剩下巨神峰这一个立足之处,直到很多年后,红袍僧才开始重新出现在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
对夜族人的迫害自然也结束了,贵族们宣告了对夜族人审判的错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有不少夜族人逐渐回到符文之地,但积累的世仇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大多数夜族人都和伊芙琳一样,提起烈阳教都恨得牙痒痒。
此刻崔斯特正随着一群赤袍的朝拜者中向山上走去,经过多年的经营,烈阳教重新在大陆获取了大量的教徒,每日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此朝拜。崔斯特虽然有心从这些朝拜者中间打听一些消息,但这些虔诚的信徒们并不交谈,他也就不自找没趣了。
太阳快要掉下宏伟屏障时,这一只小小的朝拜队伍终于来到了巨神峰的太阳神殿前,一看到金色的殿堂,一路上沉默的信徒们纷纷来了精神,都快步向前加入了神殿前长长的队伍,希望能在太阳落山前完成朝拜。崔斯特则站在一旁大口喘气,一边看着提着巨盾和长矛的拉阔尔卫兵推搡着将狂热的信徒们,试图维持队伍的秩序。
正值一天中他最喜欢的时刻,太阳斜挂在西方的天空中,暖黄的光芒洒满了这个小小的台地,神庙金色的拱顶反射出的光芒似乎比太阳更耀眼。南方广袤的沙漠正逐渐陷入沉睡,北方人口稠密的符文之地现在正有数不清的家庭开始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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