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醒来时,室内的灯火已暗了许多,外头的天色还没有亮,而我的人,却是睡在了月夺城的床上。我欲掀开被子离去,月夺城先一步制止了我的动作,笑眸如星,道:“饿了没,我让人将饭菜送来,你且好好躺着。”
我淡眼扫过他,“我回自己的屋里去。”
月夺城欺身而上,温热的吐息呼在了我的颈间,他甚是不悦地道:“你我是夫妻,为何还要分房?我不允。”
“我们不是。”我推了推他,但又想起了他身上四布的伤痕,便作罢,只以眼神示意他松开对我的桎梏。
怎料他竟然不识好歹,又一口咬在了我颈间,含着怒气道:“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我着实不想理会他的无理取闹,过去我总觉得他的阴狠甚是可怖,如今我又觉得他的蛮横和缠人很是让我心烦。
这回,他咬得不重,只令我觉得有一点痛意罢了,他用指尖轻轻地拨着我的发丝,道:“除了我,谁人都别想娶你,可听清了?”
见我久久不予理睬,他的眉眼间漾出了薄薄的伤,瞢瞢灯火中,分外惹人怜。
我沉叹一口气,“我在这里会影响你养伤的。”
月夺城定看我几眼,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如此,苏月这般诱人,万一我把持不住”
我一把推开了他,跳到地上,心头的火气已经烧了起来,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他“混蛋”。
正准备离去,却见他在床榻上纹丝不动,散落的大片青丝掩去了他的面容,教我看不清他任何神色。我有些犹豫,但还是上前探出了手去,拂开那冰凉的青丝后,只见一抹伤痛久驻他眸心里。
“师父”我莫名地有些惊慌。
我看向他一直捂在肩上的那只手,羊脂玉般的指缝里已渗出丝丝猩红,我慌了神,忙去取药。我想摘开他的手,褪下他的衣裳给他上药,殊不防被他锁入了怀中,我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直达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苏月,别离开我,否则,我会伤心的。”
我手里的药瓶跌落,因是跌在了软衾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但我的心,却是被什么给撞得訇然大响。
这日我走出庭中,恰逢两位侍女正提着鹅黄的裙裾在捕蝶儿,她们面上如春阳般朝气蓬勃的笑容,让我好是艳羡,不由得驻足观看。其实,说起来,她们的年龄比我还大,她们尚可以活得如此天真烂漫,那我为何不可以呢?
我自问自答,还不是教这辛楚的年岁给折腾的。
我收起了眼角的一抹愁绪,唤来她们,让她们准备汤药。
月夺城的伤起色不大,我都有些急了,他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整日享受着我的伺候。我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装病的,有意折磨我的?”
他缓缓一笑,又有几分无奈,“我哪里舍得折磨你,这伤也不是说好便能好的。”
我提议让万蓁回来,但被他拒绝了,他道:“昨夜收到的信函里说,万蓁已经开始在蕖都境内斩断玉阁的势力了,此时最是关键,她不能离开。”
我问:“经此回,玉阁就能彻底倾覆了?”
月夺城摇首,“不可能,玉阁到底是北地的大门派,拥护它的人不在少数,想要断尽它的气数,并没有那么容易。”
他抬手抚平我的眉头,话语间略有心疼之意:“你担心这些做什么,这与你无关,不必多心。”
“我担心万堂主的安危。”
月夺城嗤笑一声,“万蓁的武艺远远胜于你,何需担忧这些?半月后,她也该回芜州了,你若是不放心,大可去看看她。”
他不像是那么大方地让我离开他的人,于是我心中生疑,问:“你也要到何处去吗?”
他颔首,道:“我要亲自去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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