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酒气特别容易醺头,我不敢贪杯,我怕自己再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声的净鹄也起身上楼了,我一人面对一桌子的菜肴,却如同嚼蜡,我嘱咐了店里的伙计,让他将这些没有怎么动过的菜肴先存一日,若是有乞人前来,便赠予他们。私下收了我银子的伙计乐呵呵地答应了,还赞道:“姑娘果然是人美心善。”
我嘴角微动,随即转身上楼。
我怀抱着今日在天衣坊所购置的狐裘敲开了净鹄的房门,我说:“无论我送你狐裘的理由是我想感谢你这些日子的相助,还是我见不得明日启程了你还穿得这么单薄,都请你收下。”
末了,我又添了一句:“不要拒绝,我花了我师父很多银子的,你若是不要,我回去就用它来拭剑。”
净鹄闻言后忍俊不禁,有些无奈地接过了我手中沉甸甸的狐裘,道:“多谢姑娘。”
我亦是报以一笑,转身回房。
次日,我们出了城门后,便与祝昇彼此道别,我们回辛州,他则一路北上到玉沂,那件玄色衣袍的主人,正是在玉沂城内。然而,在出城门后,我与净鹄行了不到半里路,便被人截下。
来者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华漓。
纷飞的大雪中,华漓一身紫裘,风华浊世,他下马后,迈着雍容雅步朝我走来,随即翻身跃上了我的马,牵着缰绳带我驾马远去。我的后心变得温暖起来,泪水却如潮涌。
他带我驶向了城外的一处没有人的竹棚,扶我下了马后,面对我的泪水,他怔了一瞬,随即浅笑着拭去。他用的是左手,而我伸手去握住了他藏在袖中的右手,他先是挣了一下,然后反握住我,满不在意地静笑着。这笑容,一如当年他站在檐下静静看我放纸鸢,一如当年他看我习琴练字,可是他终究不是当年的华漓了,如今他是深得圣眷的政治新秀,他是撼云庭的庭主,他身上还有着关于雪域的秘密。
他已不是当年那个陪我笑却不会陪我闹的c下人出身的少年了,在命运的安排下,他站在了我无法触及的高度上,他的目光更远了,他拥有的更多了,谁也无法再成为能够完全占据他双目的人。
将心底里的那抹悲凉掩盖起来后,我仰首看着他轻声道:“真好,我还能再见你一面。”
他没有松手放开我,没有做任何手势,只是满心温柔地与我对视,我破涕而笑,道:“怜姑知道你今日有这样的地位成就,一定会很欢喜的。”
他启唇,无声地道:“你呢?”
我心中有着说不尽的苦涩,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要给我擦拭,我避开了,投入他的怀中,抽噎着道:“我应该也是欢喜的,只是,这刻我竟然有些难以接受。我不知道你与雪域有什么关系,不知道你在朝廷上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成为撼云庭庭主,你为什么会与后挽玉相识我想知道这全部,我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承受不了这些。”
华漓轻拍着我的后背,替我顺气,良久以后,他轻轻的放开了我,眼中含有着怜惜,更多的是歉意,他的唇翕动着,无声道:“我该走了。”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厉声问:“是后挽玉吗?”
他没有给予我回应,他眼中的歉意却越发深了,我则让那失望浇了个彻底,可我仍不死心,也不甘心就这么让他离去,我又问:“为什么碧温和木蚀会说你为她所控,你在替她做事?还是,你们”
话说到最后的关键部分,我竟难以启齿,颓然地垂下头,不知不觉中也松开了他。他微凉的手将我的脸捧了起来,我留心着他清眸中的每一丝情绪,道:“与谁都好,只要不是后挽玉。”
话出,华漓的羽睫翕动了一下,掩去了那一瞬的情绪,叫我捕捉不到任何东西。在上马折返前,他将一根赤色长鞭交由我,给我护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