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花开九重暨周城(一)(第1/2页)  矜华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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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回走时,我心中很是不安,担心这样会遭月夺城的责怪,他本意是想要锻炼我,但我却推责于人。回到船上,我继续低着头往客房处走,方才月夺城回房的时候我记住了是哪一间,便上前叩响了房门,“师父!”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纤尘不染的雪白,我抬头,“师父,我把糕点带回来了”

    待两个伙计走后,我大门关上,走到月夺城前边重重跪下,一叩首:“徒儿未能亲力完成任务,辜负了师父的一片好心,请师父责罚。”

    狭小的房内陷入了逼得人窒息的沉默,他久久不语,我也不敢抬首,我本就遭他嫌厌,被大伯推给他后还这么没用,他是不是在考虑着要将我扔下江里?我的泪水流出洇甲板,一时难以止住。

    这时,一双手将我从甲板上扶了起来,月夺城抱我坐在他的膝上,眼内一片柔和,他用指尖带去我滚烫的泪水,笑:“你有了自己去买糕点的胆量和勇气,中途还能与人交际,令人将糕点送来船上,何罪之有?苏月的进步很让师父意外和欣慰,苏月还怕些什么?”

    他打开了一个纸盒,取出了一枚糕点送到我嘴边,柔声说:“张嘴。”

    我听话地咬了一口,香糯的杏仁糕化在了嘴里,融作了满嘴的甜意。此刻,我升起了一种感觉,似乎月夺城也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讨厌我,心头的石头便放下了一些,于是,我乖巧地坐在他的膝上,就着他的手,继续香甜地吃着糕点。

    饮过船上口感粗涩的茶后,月夺城说要带我到船舱外看看,这时,船已经在江面上行了许久,借着初秋的水势很快就远离了辛州,宽阔的江面上刮着沁凉的风,这一年我还小,虽然是第一次离开我的家乡,却不懂得离愁,不懂得被我抛在身后的那份铸入骨子里的依恋,所以,在那以后,我只将苍迹门当做我唯一的家,而月夺城则是我唯一的依赖。

    连对辛州最后的告别都没有,去时甚至没有再回望它一眼,这年我九岁,月夺城也不过是十七岁,这个时候,他还是个会眉眼噙着笑c对我温柔的少年,他将我带离了辛州,让我拜他为师,而那一句“师父”,让我喊了数年后只成为我亲切的怀恋。

    玺天自开国以来,就定都暨周城,周围的土地几番划入暨周城的版图,却从未更名,据说,不允许更国都之名是开国皇帝立下的国规,而其原因早已被岁月流光所掩没,市井传言不少,却都只是以讹传讹。每一片土地都有它的过往,都有它的传说,有的,被世人所铭记,有的,则全数被世人所忘却,每一座城池,每一线瓦缝,可以记住它们终身历程的,大概只有那无声息的岁月了。

    当我们抵达暨周城已是三日后,这天子脚下不是一般的繁荣,而城门口,我远远就看见了一匹雪白的上等好马,月夺城在船上告诉过我,它的名字唤作“踏雪”。我正纳闷它怎么会比我们更先一步到达暨州时,它已经循着主人的方向优雅从容地走过来,引得城外行人连连注目。我忍不住伸手去它的鬃毛,我踮起了脚尖奋力伸手却也只能够到一点。这时身子一轻,我被月夺城抱上了马背,随后他绰约的身姿也跃上来,一袭雪衣翩翩入了城门。

    暨周城内车水马龙,轩宇高楼浩瀚如海,来往经商的人牵马带车,喧嚣嚷闹,尽是彰显真龙天子德隆望尊下的盛世风华。入秋的街头依然花开九重,妖娆艳世,洋洋洒洒地落在了路人的身前身后,仿佛整个人都被漫天漫天的重重包裹。

    这般景象我不是头一次见过,辛州也是富甲之地,商业贸易纵贯江之南北,经济的繁荣景象和商船遍布江面之十里我自小就见惯。虽然南地的嫣然和绚烂夏花也比这里更要撼人心目,但我却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繁华气息,大概是因为这数百里城郭内,都映有着天家的辉煌。

    暨州城虽然民风开放,常有跨马提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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