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浮鸾逝后,作为她生前的贴身丫鬟,扶桑主动请缨要料理凰浮鸾的后事。
按照习俗,扶桑得先给凰浮鸾‘净身’,通俗来说就是给她擦拭身体,黄泉路冷,希望逝者干干净净地离开。
扶桑跪在软榻前,轻握着凰浮鸾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根根擦拭,她的手已经冰冷到僵硬,白皙的皮肤下是交织的青红色血管,有些触目惊心,这副样子哪里像平日里那个高贵冷艳的女子?
让向来心硬的扶桑都忍不住眼眶泛红。
听魅血说了那晚的事,才恍然那晚她支开她,原是想护着她。
到底是相处过一段时日的,扶桑努力压下心头的悲恸,给凰浮鸾化一个精致的妆容,陪着她走完世间最后一遭。
而此前,扶桑曾到凤凰殿求见过凤寻笙,“奴婢见过主上,主上圣安。”
凤寻笙端坐于堂前,下首位还有司徒仁靳,此时离暮雪亭一别不过一个时辰。
“凰姑娘仙逝,生前又于奴婢有恩,奴婢斗胆请为姑娘入殓,送姑娘最后一程,聊表寸心。”
“准。”
凤寻笙说完,扶桑仍低着头没有离开。
“还有何事?无事便退下。”
“奴婢愚钝,不知主上打算给姑娘何种葬礼?”扶桑低眉,不卑不亢道。
世人兴土葬,都道‘入土为安’,可司徒仁靳知晓,除了多数的土葬,火葬,少数部落种族的天葬,凤凰城一带最传统尊贵的还属海葬。
海葬乃贵胄天家之葬礼,属于水,天地人相合于水,水才是真正的生化之源。
从自然中来,回归自然中去。
一旁的司徒仁靳挑眉,她这是在替凰浮鸾说话啊。不由得看向主位上的凤寻笙,他会怎么做?
“那依你之见?”凤寻笙看着扶桑,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那女子才来了几日,已经把他身边人的人心都笼络了?
“奴婢不敢。”扶桑低下头,声音比之前更低了点,这是主上不悦的表现。
凤寻笙狭长的凤眸眯了眯,半晌才道,“她于我有恩,也算是护主而死,理应厚葬,传我口谕,两百人相送至十里外的临仙海。”这些话既是对扶桑说的,也是对司徒仁靳说的,算是对那个‘三生莲者’逝去表示最大的惋惜。
扶桑领命退下,准备凰浮鸾的入殓事宜。
扶桑离开后,司徒仁靳才看向主座的男子,“临仙海?你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块风水宝地,就这么拱手让出去了?”
“你在诅咒我早点死?”凤寻笙冷冷瞥了他一眼。
司徒仁靳一噎,又道,“你是打算亲自送葬?”
凤寻笙嘴角忽然噙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有些邪肆地看向他,“你认为?”
司徒仁靳沉吟了下,“阵仗闹得这么大,你是想引蛇出洞?”
“我不介意打草惊蛇,先发制人。”此时的凤寻笙眼里全无平日里的清冷淡漠,有的只是比冷酷更甚的嗜杀,眸子如深潭,深不可测。
看来凰浮鸾的死刺激了他本性里的弑杀因子,他又逼了自己一把。
“那她”司徒仁靳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当不当讲。
凤寻笙知道他想说什么,死者为大,他该让她安心地走的,可此时倘若不除掉眼下的几颗绊脚石,他只怕自己以后再无能为力。
“我自会护她周全。”
司徒仁靳知道很难改变他的想法,遂不再言他。
翌日。
大雪。
偌大的凤凰城城主府气氛低沉 压抑,人人身着白大布长衫,下人们的低啜垂泪声不绝于耳,却越发显得灵堂寂静。
司徒仁靳跟生前的凰浮鸾并未来得及相识,此刻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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