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星的夜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烛使的药铺后堂店里有了点光亮。微微有些摇曳的烛火照在史福的脸上,使得他原本慈祥谦恭的面容显得有些恍惚,几分冷淡的疏离感。宋君鸿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老人并不像自己日常所见的那么简单,在烛光的映照下,史福身后的抽影显得那么长,似有无数精怪藏匿其间,呲露着其尖牙利爪,在无声的嘶吼。宋君鸿定了一下,强忍着自己想要退一步的冲动。原来这世上真的存在一种人,不用作任何凶狠的举动和言行,也一样能让你感到畏惧。宋君鸿不知道刚才屋子里倒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也不敢去探问。他只是很庆幸,自己能是站在这个老者身边的同伴,而不是滩坐在地上的受审者。史珍显然也是感到了些什么,同样惊异和不敢置信的神色在她脸上一闪而过,朱唇微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什么。宋君鸿强作镇定,轻笑道:“果然还是福叔有手段。”史福微微低了下头:“光明可以辉映光明,黑暗可以笼罩黑暗。对于那些经常躲在黑暗中的人心,只有让他感觉得那些黑暗中更加可怕的魔鬼,他才会畏惧、臣服。”顿了顿又说道:“宋公子其实不是早就猜到了这一点,才会把他交给我来审问的吗?”宋君鸿沉默了一会儿,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道:“开始询问案情吧。”在史福凌厉的目光盯视下,那个盗贼果然顺从的重新又把事情的经过讲叙了一遍,尽管话语有点痴痴艾艾,但宋君鸿还是大概了解到了这个案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名盗贼本名唤赵强子,原是这城里的一位有名的泼皮无赖,因横行霸道,人多唤作赵大。多年来贪酒好赌,把家底都输了个精光后,还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因为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都送到当铺去了,可以说是一穷二白,也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他,他便成日间去调戏一些良家妇女,偶尔撮到一点闲钱就立刻去妓院中眠花宿柳,一夜间又挥霍的精光。人混帐到了这份上后,左右街坊们对他每每侧目,全城的人都躲着他走。因为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平日间便也只好常作些偷鸡摸狗的营生。有一日晚间,他正从县城边一户人家里翻墙出来,乐滋滋的掂量着手里的钱袋子,却突然感觉有点不对,似有一缕阴森的感觉正从他后脊梁根直窜大脑。他猛的横移出两步,转身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前,冷冷的看着他。赵大吓了一跳,小偷和劫匪最大的区别就是不想让人看见,更不敢轻易和人对峙。所以他下意识的就作出了一个选择----拔腿逃跑。作小偷的,不一定多么能撒泼打架,但逃跑功夫却大多都是一流的。赵大这一跑,像撒欢的野狗般撒跑狂奔,一眨眼的工夫已经跑出去了十几丈远,可回头一看,那个黑衣人仍然就站在自己身后,冷冷的看着自己。赵大不服气,一咬牙扭头又跑,这样跑跑停停了六、七次,累的早已气喘吁吁,可不管他怎么跑,那个黑衣人始终跟在他身后三尺开外。如蛆附骨,形影不离。他吓的头皮发麻,终于咬了咬牙站住,双腿哆嗦的已经快和打摆子没什么两样了,可还是壮着胆子喝问道:“你倒底是人是鬼,为什么要老跟着我?”直到这时,那个黑衣人这才开口说话,话声并不高,语音中却满是不屑的说道:“瞧你还有些胆子,但成天价里盗这些穷街坊们能有什么出息?”“那盗什么?”“盗墓!”黑衣人嘿嘿一笑,声音冷嗖得像三九天的风刀子。“盗幕?”赵大听到这话也吓了一跳,他虽无赖,但却从还没有缺德到想去盗墓的份上。他咬了咬牙,继续问道:“我要是不干的话,你待怎样?要抓我去见官吗?”“你不干也可以,我也不用领你去见官,在这儿直接结果了你就成。”说到这里,黑衣人并掌如刀,朝路旁上的一颗小树上一记挥斩,碗口粗的树干立时应声而折。赵大无奈,只好答应了这个黑衣人关于盗墓的要求。此后一连数日,每天晚上黑衣人都会如约到城外,指点着教他盗墓的知识。黑衣人似是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