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城墙依旧巍峨,悄无声息。无极县城里遍地的硝烟,静谧悠然地涌动着。少许幸存的百姓试探地走出了藏匿的地方,看着已经变成瓦砾的家园欲哭无泪。一名老者正在残垣断壁中搜寻还可以使用的工具。偶尔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是失去亲人的善良百姓,对这杀伐无道的乱世最直白的控诉,这凄苦c这忿恨c又诉与谁人听。
金五抬头望了望泛白的天空,转而从怀里摸出几根山药,递给篝火旁的李吉,让他放到篝火中的瓦罐里。李吉用衣襟擦了擦,麻利的抽出短刀将山药斩成几段。一旁的悟能还流着口水嘱咐李吉,让他切小点,那样大伙能多分一些。
空明正在用布条缠着人受伤的脚,听到悟能的话后,不由失手将布条拽的一紧,疼得他眉头直皱,嘴口中不停地念道:愚钝c愚钝
“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徒儿知错了。”
悟能紧忙双手合十,抬眼偷望他师傅,虽然空明脸色铁青还要斥责,可他身后却走来三个人影。悟能脸上马上露出喜色,快步迎了上去。
铁蛋蹦蹦跳跳地过来,摸了摸悟能已经长出头茬的脑袋,说道:“回头让空明大师帮你刮刮,都扎手了。”
“师傅说莫有贪念。”
金五见王然和马常胜都是闷闷不乐,若有所思的样子,张口问道:“常胜,遇到啥事了?”
马常胜看看王然,又看了看铁蛋腰间的黄袍包裹,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篝火旁,转而接过李吉递来的湿布,使劲地擦拭着那满是血污的脸。
这李吉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还是牛的不要不要的。可这小子命里也是福星高照,每每到了冲锋陷阵的生死关头,他总是会为一些事,而离开众人身边,离开死士营。
“你小子还真有命!”马常胜终于开口了。
“谁说不是呢,马军那个扎兹咖,居然说我欠他钱,害得被李都尉抓去,赏了一顿耳光。”李吉显然知道马常胜指的是什么,解释道。
不过很快他笑脸一收,转而哽咽起来:“这一路上,若不是马哥和五叔顾得紧,我这小命怕是早没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二位大恩人。”
“既然到此就别跟五叔客气了,这便是你的家。”金五拍着李吉的肩头,示意他坐下。
“李施主,若日后遇到化缘的,你可要善待”
显然是悟能遭受过李吉的冷眼,借此奚落一下,不过却得到了空明的呵斥。
“悟能,十善。”
“是,师傅。”悟能回到了篝火旁,嘴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李吉抬头看看大家,呜呜地掉下眼泪,“我从小便无父无母,是大掌柜好心收留我,还给我取名字,本来我想好好伺候他,养老送终。可恨那许财主,霸占了大掌柜家的家产不说,还诬他通匪,将他一家都押在大牢里,我去拦马喊冤,却被抓到这里,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大掌柜了。”
显然是气氛感染,铁蛋擦着眼泪,说他娘也不在了,爹也找不到了。悟能也凑到近前哽咽起来,三人最后居然抱做了一团。
陈凯此时正好抱着一堆瓦片回来,看着这场面,疑惑着问道,“谁,谁死了?”
“他们想家了。”空明将陈凯拉到身旁坐下。
金五接过陈凯递来的一片碎瓦,在瓦罐里搅了搅,捞出一点点稀粥,用嘴轻轻地吹了吹,递给空明,“大师你们是怎么到的昌黎?”
空明摆了摆手示意不尝,他揉着脚,道:“寺院被歹人占了,状告无门,不说也罢,罪过c罪过。”
“我说陈师爷,你是杂混到这的。”铁蛋这是还在记恨陈凯当初抓丁的事,故意调侃他。
陈凯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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